一进一出,耗时良久,当张黎生面带虚伪的喜色迈步走出假使团领队的石房时,天色已经大亮,之后他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马上就马不停蹄的径直走向了另外一间假冒地球华国使团人员暂居的房间。
而同一时间,一队二十余名骑乘着,展开肉翼后身形足有七、八米长,巨蛇般的头颅上獠牙外露,神态狰狞的双足飞龙的精锐罗曼战士,熟练的驱使着坐骑,降落向塔特都城中心的庞大石质高台上。
这群武士看起来彪悍异常,年纪却年轻的过分,尤其为首胸甲上浮雕着象征‘骑长’地位长柄战锤标志的首领虽然留着短短的胡须,但看起来不过刚刚成年而已。
“骑长大人,祝您武勋骠赫,”虽然记忆中没有年纪如此之轻的骑长的印象,但想着也不可能有敌人这么大模大样的冒充塔特都武士,舍弃强大的骑兽,踏进塔特都城找死,附近十几名仆役还是匆忙的殷勤围了上去,齐整的行礼说道:“请问您是来面见哪位将军的?”
“我是塔特都北地防御军的阿潘索.铎雷斯,奉北地防卫官霍斯坦.塔特都大人之命来塔特都城向西多顿丘陵、席雷山、北埃尼特平原的全权守护人,塔特都子爵报捷。
霍斯坦爵士昨晚率领大军击溃了援救格特雷领的西洛里亚人一整支万人队。
现在只等剿灭了残敌,就可以真正将中埃尼特平原纳入‘塔特都’的领地了。”年轻的骑长挺着胸膛傲慢的俯视着面前的仆役,答道:“爵士说最多十五天之后,他将亲自回塔特都城向子爵大人献上敌寇将领的头颅和珍藏在‘格特雷’议政大厅的中埃尼特平原地图。
仆役,现在去敲响凯旋钟,把这个捷报通报整座塔特都城,让所有的塔特都人都为霍斯坦爵士的胜利祝贺吧!”
虽然地位低贱,但在‘权利中枢’服务,仆役们还是多多少少知道如今受伤瘫痪的领主,和其胞弟霍斯坦爵士之间微妙的关系,听到年轻骑长的话。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但迟疑总不是办法。为难犹豫了一会,仆役中位级较高者只能支吾着赞叹道:“这胜利的捷报真是,真是值得整个塔特都领为之骄傲。
请骑长大人和各位战士大人跟我来吧,我带诸位去见赫德兰总管…”
“不先敲响‘凯旋钟’向全城报捷吗。把前线报捷武士传来的捷报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整座城市宣扬。让所有人歌颂、传扬取得胜利的将领的武勋。不是罗曼人千百年来的传统吗?”铎雷斯打断了仆役首领的话,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呵斥道。
“骑长大人,因为。因为霍斯坦爵士攻占北埃尼特平原的捷报五天前已经…”仆役首领在年轻的骑长面前低头,怯懦的解释道,却再次被一旁的武士打断,“上次的捷报是大败格特雷人,攻陷中埃尼特平原。
这次是打败西洛里亚人救援‘格特雷’的万人队,这难道是同一场胜利吗!”
“是,啊是不同的,但是捷报还是要先让赫德兰勋爵知道,知道后再,再…
诸位大人还是先请跟我去见赫德兰总管吧。
请,请…”仆役首领自知理亏,却绝不愿像五天前在传捷武士的一再逼迫下,不得不将霍斯坦取得百年难遇的大胜,占领中埃尼特平原的捷报传遍塔特都城的仆役那样,敲响凯旋钟的第二日便被总管大人找个了由头斩首,只能继续支吾着推诿道。
“一个低贱的仆役,竟然敢怠慢前线将领传捷的骑长,不将罗曼贵族将领的武勋放在眼里,”回望着站在还带着寒意的春风中,为难的满头大汗的仆役首领看向自己暗含哀求的眼神,铎雷斯毫不怜悯的提高声音继续呵斥道:“为什么要先见赫德兰爵士,才能宣扬捷报。
你是在怀疑数千塔特都战士在北地浴血奋战取得的胜利有假吗,还是说你是在恼怒我们塔特都人战胜了西洛里亚人的附庸,占领了中埃尼特平原?”
“这,这当然不是,大人,骑长大人,我,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绝没有,没有…”面对年轻骑长死罪的诬陷,仆役首领惊恐的连连摆手,眼睛里甚至都泛起了泪花,两人间的异动一下便引起了巨大石台上其它人的注意。
可引人注目是引人注目,身份轻贱的仆役见到这种异常,根本不可能去自找麻烦,反而是远远避开;
而脚步匆匆的塔特都武士和将领们都忙于自己的事物,除非仆役发出敌袭之类的预警,否则也没人有心思去多管闲事,所以一时间竟无人去为可怜的仆役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