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容易醒了过来。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干爹终于转醒,小宝贝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赶了出去。
走到房门外,少女的泪水流淌下来。
她能够理解干爹的冷漠,想想也是,母亲处处针对他,好几次想要他的命,干爹实在很难再和她们母女相处。
这让少女意识到,自己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第一,得让母亲转变态度,否则干爹以后和干女儿根本没办法愉快的玩耍;第二,干爹最近心情很不好,恐怕得再等一段时间,等他心情好转以后,才有可能原谅他。
除此之外,少女还很担心。
自从容易醒来之后,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从前干爹给少女的印象是阳光灿烂,温厚纯良。
而现在,她感觉干爹像个冷血的杀手。
小宝贝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短暂的对视,她就感到小霸王的眼神好像能杀死人。
少女忧心忡忡地守候在门口,看见一群侍女端着不老仙酒进了房。
整整十坛不老仙酒,侍女说这是容易的要求。
当侍女离开后,小宝贝还守在门口。她不知道干爹此刻是怎样悲痛的心情,也不知道干爹会做出什么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门口守候他。
房中,容易连杯子都不用,端起坛子大口大口的牛饮。
入了魔杀道,煞气转化为魔气,强行冲破了七星禁元符的禁制,也恢复了容易的伤势。重获自由的容易却高兴不起来,史真美的一席话,至今还在耳边回荡。
“三年后,龙神宗千年庆典上,你姑姑便将与雷鸣霄完婚……”
“若不是你姑姑和少宗主有了婚约,你以为容家上下还能太平?”
哐当……!
容易将一个空酒坛扔在地上,看也不看摔得粉碎的坛子,抓起另一个酒坛继续豪饮。
他身上笼罩在一层犹若实质的恐怖魔气,好像随时都会冲出去毁灭世界。
史真美那番话,始终挥之不去。
那番话在他脑海里回荡一次,就刺激他一下。
每回荡一次,都像是一柄尖刀在他心窝狠狠扎一下。
夜渐渐深了。
容易一坛接着一坛猛灌,忘记了时间流逝。
⊙⊙⊙⊙⊙⊙
第二天清晨,容易从那张八仙桌下面钻了出来。
他记不得昨夜醉成了什么样,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桌子底下。
运转玄功强行驱散着酒意,当那阵白雾散去,容易缓缓睁开了眼睛。
宿醉的狼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咋舌的坚定。
他只给自己一夜难过的时间,没有更多的光阴去消沉,去悲痛……
毕竟,容颜和雷鸣霄的大婚之日,只剩三年!
昨夜的消沉,对容易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他若是像书里的落魄书生那样消沉三年五载,整天对着风花雪月装忧郁,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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