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闹大了。
我爸他们也已经第一时间被叫了过来。
幸亏厨房够大,用了足足一间房,不然还真站不下那么多人。
一颗颗脑袋围凑在灶堂那,一个个看得聚精会神,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知道自己在瞅啥。
我和二毛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一头雾水。
王师傅用大铁锤巴拉着火膛壁,时不时又“嘭嘭”敲打几下。
邻居阿婆听着那声,恨不得夺过铁锤敲破王师傅那油光发亮的大脑门,但碍于我外婆他们都过来了,却不吭气围着看,便也不敢造次。
“找到了!找到了!”人群突然低声惊呼起来。
在火膛壁一侧,一根烧得通红的大粗铁针露出了一小截针屁股。
王师傅大声说:“找把老虎钳!”
几分钟后,不知道是谁递了把老虎钳过去。
王师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用老虎钳夹住针屁股,想把针拔出来。但是试了好几次,针和水泥浑为一体,压根就拔不出来。他又不敢用猛劲,怕把针拔断了。搞了小半天都没进展。
他停下拔针,直起身擦了擦脑门的汗,看向我爸,说:“没招了。”
我爸当机立断,说:“那就继续砸吧。”
几个小伙子合作,把大锅从灶上搬了下来。大锅子里,还焖着十个大红猪肘子。
王师傅一锤子猛砸下去,整个灶塌了一半。他把藏针的那块砖单独取出来,轻轻敲打了几下,一根粗粗的缝被针,出现在了大伙的视线中。
大伙看清后,都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啥,啥意思?”我有些看不懂,低声问二毛。
二毛想了想,说:“你的眼睛里要是扎了一根针,难受不?”
“那不得痛死?眼睛也得瞎吧……”
“这灶眼,好比你们家房子的眼睛。你想想,扎了这么一根针,是啥意思?”
“啥意思?”
二毛终于找到了一件可以提升自己优越感的事。他拍了下我的肩,语重心长说:“娃啊,以后要跟着我,多听听社会上的事。别光一下课就跑回家去做饭,跟个娘们似的。这是有人在整你家,要你家倒大霉呢。啧啧,和你们家也不知道是结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下这狠心。几年内,你家不说出人命吧,也绝对能妻离子——”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我爸我妈已经离婚了,换了个说法:“哎,反正就是特别不好的事情。”
他一副联想到了什么的样子,若有所思,说:“我爸说得可真是不赖,真是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这种损招都能使出来。这种招可是会反噬的,自损福气。依我看,你爸和你妈突然离婚,会不会也是被那邪恶小人使了啥阴招?”
我可不觉得我爸我妈是突然离婚。他俩闹了有好多年了。我可算是听明白了,说:“这不是迷信吗?咱是新时代祖国好花朵,怎么能还信这种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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