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飞雪弥漫，

热闹喧嚣的清风楼变得非常混乱，很多人都看到了里面的大战，担心惹火烧身想要离开，然而，当他们跑出来时，却看到清风楼外，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刀手。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恐万状纷纷返回了清风楼躲着，而清风楼，这座平阳城有名的销金窟，难得的寂静了。

准确来说，是清风楼一带都格外安静幽静，静到寒夜刮过破街上那些商铺招牌的声音有若松涛。

一排排街巷，有很多冒雪行走的人，他们都握着兵器，但是，却非常的安静，没有任何人讲话，彷佛除了风雨和被肃杀之意笼罩的街巷外，其余的都不存在，静到要死。

清风外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清风楼内的金戈之声，喊杀之声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那烛火光亮里，人影错落斑驳的场景也渐渐消失，彷佛是一场皮影戏唱完了。

顾斩从清风楼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衣染尽了鲜血，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横刀目不旁顾的慢慢行走着。

他身旁只有左扬一个人跟着，另外几个都受了重伤。

左扬为顾斩撑着一把油纸伞，雪花纷纷扬扬，依旧还是有一些落到了顾斩的身上，但是，瞬间就被鲜血染红。

随着两人慢慢前行，

清风楼外的那几条长街上汇聚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也跟着慢慢前行，肃杀，压迫，让人喘不过气，压的清风楼里那些嫖客和风尘女子们都瑟瑟发抖，即便隔着很远，都连呼吸都屏着不敢太大了。

左扬也受了不少的伤，撑着伞走来，流出了不少的鲜血，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是越来越仓促，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心也沉入了谷底。

大门口，有门亭挡着风雪。

顾斩缓缓停下脚步，轻声道：“你就到这吧。”

左扬低声道：“大人……”

“你走到这已经够了，”顾斩脸上带着微笑，说道：“今夜过后，平阳城中，你左扬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