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菜园子……什么高哇?”
“黄瓜高哇!你看,那黄瓜是上架的,架搭多高,黄瓜秧就爬多高,黄瓜高。”
“噢,那什么低呢?”
“茄子低呀!茄子秧低,不管什么茄子都头朝下长,你见过有仰着脸儿长茄子的吗?”
“嘟,没见过!哎,那什么东呢?”
“东(冬)瓜东啊,东(冬)瓜嘛。”
“什么西?”
“西瓜西呀!”
“什么薄?什么厚?”
“薄?厚?这……”
刘墉刚才回答那几句,是随嘴一说,根本没走脑子。到“薄、厚”这儿,卡住了。憋了半天,冷不丁的想起一句来,哎,有了。
“什么薄?什么厚啊?耍钱薄,喝酒厚。”
“怎么?”
“常言说,耍钱耍薄了,喝酒喝厚了嘛!”
“噢……,那什么肥?什么瘦呢?”
“它……这个……”
又没词儿啦。他俩眼往桌上踅摸,哎,看见羊尾巴油啦,拿筷子夹起来了:
“羊尾巴油肥呀!你看多肥!”
“嗯,那什么瘦呢?”
“哎呀,和中堂,您怎么绕住了,有了肥,您不会找瘦的吗?”
和珅这么一踅摸,瞅见一块羊犍子肉:
“噢,刘中堂,莫非羊犍子肉瘦?”
“哎,对,羊犍子肉瘦。瘦死羊干儿肉嘛!”
“好,多谢中堂指教,我跟您告假了。”
“哎,不必客气。”
和珅走了。刘墉也睡了,睡到三更多天,醒了。怎么?因为头天晚上白干儿酒喝多啦,嘴里叫渴,哎,给渴醒了。刘墉喝了碗水,坐那儿一琢磨,昨儿谁来啦?噢,和珅。他干什么来了呢?噢……问我八句话。是什么高?什么低?什么东?什么西?什么薄?什么厚?什么肥?什么瘦?我怎么告诉他的?是黄瓜高,茄子低,东(冬)瓜东,西瓜西,耍钱薄,喝酒厚,羊尾巴油肥,羊犍子肉瘦。这……这都什么词啊?!
这八句话是皇上赐给的上谕呀,明日早朝回奏,和珅跪在金殿上,当着文武百官黄瓜茄子一齐数,哎……不象话呀!皇上要一追问,是我告诉他的,再打我一个戏耍国家大臣……,不行,我得赶紧上朝,找他去。
按说,五更早朝,这才三更多天,来得及呀,准能走和珅前头啊。可刘墉这四位轿夫走得太慢了。怎么?还是抬他爸爸老中堂刘统勋的人哪,四位岁数都够可以的啦。紧赶慢赶,等到了朝房一打听,和珅已经上殿了。
那位说,和珅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早啊?
是这么回事,和珅从刘墉那儿得了这八句话,高兴得一宿没睡。心说,刘罗锅儿呀,刘罗锅儿,这回你可落空啦。把八句话告诉我了,明天早朝我一回奏,万岁不定得赏我点儿什么呢。嗯,我得抢早去。所以,今儿他头一个。刘墉一看和珅上殿了。心说,得,这下儿要捅漏子!干脆,我也上去吧。好在刘墉官至一品,“品级山”排班,在最前边儿。他站那儿一听,和珅正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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