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别人,让这片话就给问住了。刘墉可不是这种人。要想把刘墉问住,太难了。他不听这套啊。
“哎,和中堂,我也没说您不管哪!您的意思哪,是说等冬至那天再讨?”
“啊,对啦,到冬至那天我讨赏,都多讨。你这两回才讨了四个月的,这怎么算哪!”
“和中堂,听您这话音儿,我讨赏,讨少啦?”
“那,当然不多呀!”
“要到冬至那天,您讨,能讨下多少来呀?”
“我?我讨,我都给八旗兵丁……讨半年的恩赏。”
其实啊,和珅这叫吹大话。从来没讨过半年的,没这个规矩。每年冬至那天,讨一个双饷,俩月的,一年就那么一回。如今哪,刘墉已经讨了四个月的了,就比过去多了。和珅故意拿大话吓唬刘墉,说讨半年的。
“和中堂,那不要紧,我跟您这么说吧,看见没有,昨天我给八旗兵丁讨的俩月赏,不算。前天,我讨得那俩月赏,也白饶。除去这四个月之外,今天上殿,我再给八旗兵丁讨半年的赏,您看行吗?”
和珅一听:“啊?!”。心说,刘罗锅儿呀,刘罗锅儿,你可要倒霉呀。我这是“阴”你哪。哪儿有给半年的时候啊。你讨下这四个月的赏,还指不定怎么说的哪。把皇上绕里头啦。再去讨半年的,哼,行了,皇上一生气,到时候打你个多事,就够你喝一壶的啦。这么办,我呀,再拿话“将”他一下子。
“刘中堂,好!我赞成你。怎么着,昨天前天讨的赏都不算?今天你要是上殿,再给八旗兵丁讨下半年的赏来,我和珅呢,半年做官不要俸禄,算给皇上家扛长活,光吃饭,不要工钱,咱把这半年俸禄跟您讨下来的赏,一块儿给八旗兵丁,您看怎么样?”
刘墉一听,说:
“行啊。可以!”
“话可这么说,刘中堂,您要讨不下来半年的呢?”
“讨不下来?讨不下来,我刘墉半年不要俸禄,把我这个钱赏给八旗兵丁,行了吧?”
“既然这样,咱们击掌得了。”
“来!哎……,可这么着,我讨半年的,和中堂您半年不要俸禄;那比如说,我要讨下一年的赏来,您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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