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凡翻身下马,探手伸入脚边河水。在这‘花’开气暖的日子,河水却冰冷刺骨,果然是冰河,沿着水流方向望了下去,这只怕就是图上有绘,但一直未曾收到牛皮袋的报告的那条冰河。
乌黑的长卷着脑后青‘玉’飘带随风飘舞,三年了,如果她到过这儿,事隔三年,还能否寻到蛛丝马迹,他不敢肯定。
牵着马顺着冰河漫步而行。
走走停停近两个时辰,在他意料中,并无所获。
在河边一块白石上坐下,就着冰河水,取了干粮食用,视线无意中扫过对面的半横卧在河面上的半棵枯树,树杆上长满爬藤,显然枯死已有些年份。
卧在河上的部份,因为冰水冲刷的原故,并无爬藤覆体,‘露’出的树枝却是焦黑龟裂。
末凡淡淡的看向别处。突然飞快的重新看向那半棵枯树,视线落在缠在树枝上的一块黄旧的碎布上,脑海里闪过三年前那夜的轰天巨雷,电光穿透苍穹大6。
掷下手中干粮,脚尖一点,身体如白鹤般从枯树上飞过,稳稳的落在河对面,手中已多了那块黄旧的碎布片。
那块布经风吹雨淋,早旧得失了颜‘色’,然能褪成这般颜‘色’的也只有白‘色’。
末凡从容的面颊上浮上一丝紧张,摊开那块碎布,手禁不住的抖,三年前她所穿衣衫是他为她所制,这块面料虽旧,他却不会认不出这块丝锦上的暗‘花’纹。
“是她的,是她的……”他的心剧烈的跳动,将那块丝锦紧紧握住,焦急的看向四周,仿佛她就身边,四处寂静一片,聊无人烟,压抑着三年的痛在这瞬间倾泄而出,厮声力竭的喊叫,“果儿……”
回音在山谷中久久不息,他得到的也只有自己一遍一遍的回声,慢慢闭上眼,将涌上的泪吞回腹中。“你在哪儿?”
瑾睿送佩衿去了,玫果独自在院中看着小馒头在院子里挖青竹下的泥巴,寻蚂蚁‘洞’。
没有他在身边,她也无需再装笑脸,脸‘色’慢慢黯了下来,看着脚边的玩得喜笑颜开的小馒头,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凡儿和那人无一不象。
蓦然仿佛听到远处一声嘶声力竭的呼喊,“果儿……你在哪儿……”浑身一震,转头看向远方天边,披在身上的外袍跌落地上犹不自知。
不知过了多久,一支手臂揽上她的肩膀,跌落的外袍披回肩膀。
回转身,对上瑾睿关切的双眸,“怎么?”
玫果摇了摇头,掩去心里的痛楚,环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瑾睿,我只想这么和你平平静静的过一世。我是不是很自‘私’?。”
瑾睿将她揽紧,‘吻’了‘吻’她的额头,“要怪自‘私’,也该怪我。”
怎么能怪他?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善良的人,玫果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将他揽得更紧,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这样的生活只怕不会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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