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在战场上滚打多年,但她每每想起与他同在战场上的那场厮杀,血光剑影,便在眼前浮现,刀剑无眼,生死一线,他一日没离开战场,她的心一日不得放下。
现在总算可以心安了。
想着他四年不曾回京,不知太子府打理得如何,又再揭开窗帘,想吩咐冥红,绕路从太子府‘门’前路过,看看情况。
就在这时,另一队人马拥着一辆马车从后面驶来。
那马车简单朴实,做工木质却是极好,绝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而且随车护卫步伐齐整,一队上百人。竟无一人‘交’头结耳,安静的只有马蹄和车辙声,这样的气势更不是普通官家或者有钱人家所有的。
就她所见过的队伍只怕只有弈风的铁骑方有这等威严,心里好奇,向对面望了过去,那马车帘垂下,看不见车内情景。
对冥红道:“我们让他们一让。”
冥红一扬马鞭,玫果的护卫队齐整整的避到路边。
对面带队人向玫果和冥红点头示谢。
玫果微笑回礼,正要放下车帘的一瞬间,和风吹起对面马车素雅的车帘,夕阳洒入车内,只是一呼一吸间,又再合上。
但仅这一会儿的功夫,车内端坐着的侧影印入玫果眼帘。
想再看清楚些时,那车帘已掩得严严实实。
玫果全身僵硬,如遭雷击,揭着窗帘的小手将窗帘捏成了一团,力大的出奇,将那副窗帘拽了下来,仍不自知,痴望着那辆马车慢慢远去。
是他……
是他……
竟然是他……
虽然只是个侧影,但那儒雅的面颊,早已镂刻在她心里。绝不会认错……
“怎么了?”冥红看了眼她手中紧拽着的窗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见被遮得密实的车帘,又看回仍呆愣着的玫果,“到底怎么了?”
玫果慢慢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垂了垂眼帘,吸了吸酸的鼻子,“是末凡……车里是末凡……”
冥红心里突的一跳,撇头吐出口气,心里更不知是何种滋味。又望向已走远的车队,“他怎么会在这儿,你或许是看错了。”
玫果苦笑了笑,低头看见被她拽了下来,仍紧握在手中的车帘,丢过一边,“走吧。”她怎么能看错他?
靠回身后靠枕,慢慢闭上眼,睫‘毛’湿润了,他来了虞国,也不给她送个信,也不回弈园……
深吸了口气,填充‘胸’腔内缺少的氧气,可是不管怎么呼吸,‘胸’口还是痛。
只怕上次那些话,真死了他的心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
细细回想,上次那些话,说的是何等绝情,任再好心情的人,也是忍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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