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医院长椅上的杜妈,脑子里乱糟糟的,听到了女儿的话,她想说话,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声音,被一连催了几次,又急又慌,呜的哭了一声,嘶哑着声答:“你爸……你爸得了肝癌,姝姝,你爸他得了肝癌……呜-”
杜妈说出那句话,好似用尽了力气,发出一声呜咽,喉咙又被堵住了,再次无声的饮泣。
当“肝癌”两个字钻进耳朵,杜妙姝大脑里“轰”的一声巨后,再也站不住,两条腿发软,一下子就栽坐在地。
人坐了下去,眼泪也流了下来,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想说话,咙喉好像被扼住了似的,竟然说不话来了。
手机另一边传来的浊重的呼吸声和无声抽泣的噎气声,她知道是妈妈在哽咽,也听到了些其他杂音,有人叹息,有人说“得了肝癌啊,难怪哭成那样。”“唉,那种病就是必死病啊……”等等的话。
细碎的议论声从手机里传来,杜妙姝的手脏像被一只手扼着,呼吸困难,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音:“妈,你和爸现在在哪家医院?爸他知道了没有?妈,你先说说你在哪,我马上回来……”
因为心里的巨大恐慌,她在颤抖,牙齿都在打架,声音也颤颤不平,她用尽了力气才压抑住没有放声痛哭。
杜妈听到了姑娘带哭腔的声音,眼泪流得更凶,试了几次,才控制住情绪没有再次号啼大哭,颤着嗓子答:“姝姝,我和你爸前几天就到省里来了,就在市里的人民医院,我……没敢告诉你爸,他现在还不知道……”
“妈,先不要告诉爸爸,我马上就过去,我去医院再说,妈,你等我啊,不要怕,我很快就过来,我到医院了再打电话……”
自己心里慌,但是,杜妙姝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些,爷爷奶奶是指望不上的,弟弟比她小好几岁,挑不起什么重任,爸爸出了那么大的事,妈妈没个人商量,没个人可以分忧,她再不坚强点,妈妈一个人哪能承受得住压力。
安慰了妈妈几句,挂断电话,低头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坐在地面,慢慢的站起来,手还在发抖,腿也是软的,但是,她挺住了,没有再栽软下去。
杜妙姝拖着软绵绵的腿挪步,每走一步像是走在棉花堆上,轻飘飘的,走了几步才找到一点感觉,慢慢的从走廊走回工作部,将自己的桌面收拾一下,没做完的工作也保存好,再去找带领自己的负责人张经理告假。
张经理四十多岁,精英白领,在工作方面对部下的要求极为严厉,处理挺公正,颇受领导信任,也受部下信服。
见到实习生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哭过的样了,猜着她必定遇到了很为难的事,听说要请事假,倒没为难她,问请假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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