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会杀了你吗？”

这是阿尔托莉亚的精神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最初的自己的眷恋。

她的精神世界是她少女时代的投影。

古老的圣罗兰王宫里，稚嫩的少女阿尔托莉亚坐在窗前，外面是翡冷翠的秋天，红枫叶像是火烧云一样热烈地盛放着。

一个没有面目，全身透露着虚无的光的人影站在阿尔托莉亚的身后，也在看着窗外。

这个人自然就是圣徒奥古斯丁了，他来自新大陆的投影，虚无而神秘。

他问阿尔托莉亚，你觉得他会杀了你吗？

阿尔托莉亚不答，虽然她的面貌是少女的样子，眸子却终究改变不了那些久经风霜的冰冷坚硬。

窗外是火烧云一样的红枫叶。

也是正挥刀而来的苏君炎。

阿尔托莉亚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或许，这也是一种，折磨？

圣徒奥古斯丁对于阿尔托莉亚的折磨。

进攻。

一个你深爱着的男人，在面对一个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的你的攻击的时候，会怎么做？

引颈待戮？

还是挥刀反击？

目前来看，苏君炎已经做出了抉择，他挥刀反击了。

没有任何的一丝犹豫。

该伤心吗？

还是愤怒？

毕竟，为了这个男人，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却只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阿尔托莉亚却只是说：“要是能死在他手里，也不错。”

死在他手里，也不错吗？

这一次，轮到奥古斯丁沉默了。

“你真的很痴情。”奥古斯丁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痴男怨女，他见过太多了，却始终无法去理解这种情感。

或许只能等有一天，他获得了所有人的知识，才能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吧。

“不，并不是痴情。”阿尔托莉亚反驳道，“只是，有时候你明知道一件东西你真的不可能得到，再强求也没有用，放弃也没有用，就算是走了再远，过了很多年，其实你也还是念念不忘，那么，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这样吧。”

让他杀了自己。

这样也许，再过了很多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他忘记了很多人，却始终还会记得，有个人喜欢过他。

却被他杀了。

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大概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愚蠢。”奥古斯丁终于忍不住开口，真的太愚蠢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死，就是为了让一个人记住自己？

奥古斯丁的身影渐渐在阿尔托莉亚的身后消失了。

空旷的旧日宫廷里，再次只剩下个阿尔托莉亚一个人。

她看着窗外仿佛永远不会凋谢的红枫叶，想，临死前还能看到红枫叶。

也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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