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冷空气里夹杂着松柏的气息,到让林楠精神一振。
大约行驶了十分钟左右,迎面驶来一辆大货车,载着建材类的水膜板,正缓慢的颠簸着行驶。
快要交错时,林楠刻意保持了距离,没曾想绑在货车顶部的绳子突然断裂,一车的水膜板沉重的砸下来,林楠快速转动方向盘想躲避过去,可已来不及。
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楠缓缓睁开眼,却被血液模糊了视线。痛,真的很痛,全身的骨头都快断了,疼痛夹着冷空气袭来,她开始发抖。
身上的温度正一点点流失,意识也在逐渐的模糊,昏迷前,她仿佛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向她奔来。
“老板,是您吗?”
医院的病床上,林楠微微动了下睫毛,跟着又没了动静。一会儿后,她终于勉强地挣扎着睁开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让她感到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就连窗帘都是白色的。
这是那里?林楠挣扎着想起身,却因为用力过大扯到头部的伤口。
她呼了声痛,却惊醒了沙发上的君慕寒。
“醒了?”
君慕寒几乎是惊喜着冲到床边的,见林楠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他,他笑:“怎么了?脑袋砸坏了?连你的老板都不认识了?”
说着,伸手轻轻触了下林楠那被石膏包裹着的头,轻声问:“痛吗?”
没想到林楠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到是吓坏了君慕寒,他慌乱的问:“对不起,是不是很痛?我去叫医生。”
林楠扯着君慕寒的袖口,不让他走,抽噎着说:“老板,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我以为我死了。”
货物砸下来的那一刻,林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那么重的一车水膜板哗哗的像流水似的砸下来,她无助的抱着头,吓得连推车门逃生都忘记了。
林楠的眼泪刺痛着君慕寒的心扉,在他三十三年的光阴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带给过他这种心绞般的疼痛感,他也没有因为任何一个女人的眼泪就这样心绞般的疼痛过。
君慕寒知道,他是遇到劫难了。
而林楠就是他今世的在劫难逃。
君慕寒倾下高大的身子,轻轻拭掉林楠眼角正往外汩汩的泪水。像哄小孩子般,温柔的不像话:“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不是好好的回到我身边了吗?”
发现林楠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刹那,君慕寒的大脑瞬间空白,心也跟着她死去了一半。
他从血泊中将她抱起,大声唤着:“林楠,你醒醒,你醒醒。”
可林楠就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是微弱的快要断掉。
“我是你的老板,我命令你醒过来。”
可是无论君慕寒怎么呼喊,喊破喉咙,都无济于事。
那一刻,君慕寒怕极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着他。
想他纵横商场,不管多么强劲的对手,不管遇到多么棘手的难题,他都没有害怕过,那一刻,他怕极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跟林楠之间只不过是老板与司机的聘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