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产子?怎么可能?”法海惊得张大了嘴巴,看着南极仙老离去的背影,悻悻然得收起了法力,停止了手中那变幻莫测的佛手印。
素贞疼的是死去活来,身子仿佛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如果不是有小青的搀扶,只怕早就瘫软落入水中。
法海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善哉!善哉!我念你怀有文曲星,便放你一马,再不速速离去,休要怪我不讲情面!”法海收了法力,那红衣袈裟在空中飘飘作响,没有收回,却终于也没有继续朝着青白二蛇而去。
说的倒是好听,讲什么情面?他是怕了那骑着白鹤的老头吧?或者是怕姐姐肚中那未出世的孩子?
小青不屑地撇了撇嘴,搀扶着素贞,将视线投向空中被拎着的金山寺。
众人斗法斗至现在,寺庙和尚的念经声早已停歇。那围住许仙的一众僧侣也已经散开,她一眼就瞧见了端坐在地上的那个光头和尚。
那和尚眉清目秀,头上有九个圆点,已然受过戒。和其余的僧侣不同,这人穿着一件白色儒袍,显得不伦不类。正是被剃度过的许仙。
瞧他那副鼻涕横流的模样,小青看了既吃惊,又厌恶,还觉得对方扭捏至极,很是窝囊。
小青冷哼了一声,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姐姐,人还抢吗?不如再找一个?”
没了遮挡,许仙同样也是一眼瞧见了水中的青白二蛇。他之前就被素贞给吓死过一次,心结未消,眼下却是又被吓了一回。
见青蛇吐着信子,朝自己看来,他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一脸的厌弃和恐惧。虽然不喜欢法海,同样也不喜欢这帮贼和尚。即便他们之前强拉硬拽,将自己给剃度。不过,相较而言,这些和尚毕竟是同类,是人,而非妖物。可素贞和小青这对姐妹,无论再怎么对自己好,终归是异类。
想到这里,许仙不由得往和尚堆里,躲了躲。无论如何,跟这帮人在一起,至少是安全的。
小青将许仙的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跟许仙相处的时间也算久,她再怎么不通晓人情世故,对对方却是知根知底。许仙的那一躲,立马引起了小青的不快,同样也引起了素贞的寒心。
“许仙还抢不抢?”小青又问了一遍,这一刻,她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不料,素贞却是摇了摇头,她一脸痛苦之色,眼泪在双眼中打转,也不知是疼得,还是怎么回事。
“抢!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父亲!”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枉她如何聪明,如今却作茧自缚,如同一个蠢笨复杂的人类一般,唯一的愿望是“孩子要有父亲”。竟然是这人间虚妄而无奈的责任。
小青木然良久,静静地看着素贞。点了点头,朝着空中飘浮着的法海大喊一声,“你这秃驴,要我们走也行,先把许仙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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