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川连忙放下书籍,打开门冲着王悍笑道:“老夫已经吃过了。”
“哈哈,老先生这就落俗了。”
王悍笑道:“今晚只喝酒吃肉,不谈论其他。”
“老先生莫非为了避嫌,便错过与村民同庆的时机吗?”
柳溪川怔怔地凝视着王悍,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毫无市侩之意。
莫非真是老夫会错了意?
他弄全鱼宴,并非为了打动老夫?
柳溪川总觉得王悍的眼神让人无法看透,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打算。
“恭敬不如从命。”柳溪川把心一横,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老夫只要不上当,你便奈何不了。
不一会儿。
王悍租住的院子里,便响起了村民的欢呼声。
“柳先生来了。”
“柳先生快请坐,今日受到小先生的款待,这美酒美食,咱们可以敞开了吃喝。”
“柳先生,您也许久没饮酒了吧?来,我为您倒一杯。”
村民们的热情,彻底感染了柳溪川。
至此,他终于放下戒心,与柳溪川共同品尝鱼肉。
看着村民们咀嚼着鱼肉,不时发出好吃的声音,万战斧将王悍拉到一旁,劝道:“先生,你若趁机赋诗一首,必能打动这位柳大儒。”
“罢了罢了。”
王悍喝的正尽兴呢,摆手道:“我承诺过柳老,今晚只喝酒吃肉,做人得有诚信。”
带着功利心的诗,在此时吟诵,兴许当真会弄巧成拙。
于是乎,王悍就当真与村民们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快活。
全鱼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也无法收拾院子里的狼藉。
好在几个村中女人私下里找到祝晓磊,让他把碗筷就放在那里,她们明日早上会来收拾。
祝晓磊含糊其辞的答应了。
与此同时。
青云山上一片寂静。
溶洞里的房间内,祝晓娥正在缝补一件破损的衣服,兴许是心有所思。
针竟然刺破了手指。
祝晓娥惊呼一声,连忙放下针线,跑到外面去东西来包扎。
她刚转身之际。
躺在床上的沈凌秋忽然睁开了双眸。
“晓娥夫人,你也太不小心了。”经常为沈凌秋治疗的赤脚大夫,看着手指上的小洞斥责道:“做针线活,怎么能把手指穿透呢?”
“你要是再用点力气,这根手指就废了。”
祝晓娥没好意思回应。
她的确是走神了,当时用的力气又比较大,导致针险些穿过了手指。
在大夫的帮助下,终于将手指包扎起来。
“谢谢你啊,周大夫。”
“谢我做什么,这些都是老夫应该做的。”周大夫由衷的说道。
他原本真的是个行脚医生,奈何这些年月,人都快饿死了,又哪里来的钱财看病?
当时的周大夫跟其他村民一样,饿的倒在路边等死。
刚好青云村的商队路过,顺手救了他和那些村民。
至此,周大夫便成了山上的专职医生,没有了生死之忧。
“周大夫,凌秋她,还没醒来的迹象吗?”临走时,祝晓娥忧心忡忡地问道。
周大夫沉思片刻,摇头叹息,“不瞒晓娥夫人,凌秋夫人的病情,老夫当真无法判断。”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啊。”祝晓娥其实明白,沈凌秋能否醒来,全靠她自己的毅力。
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
只是心里有些担忧,总想找人确认一下。
情绪低落地回到房间,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嗯?”
祝晓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个房间,好像缺了点什么。
“不好了。”
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祝晓娥脸色大变,连忙跑出去大喊,“快,快,凌秋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