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起义混战不断,现在特别是湘鄂一带,虽说明初起义差不多暂且平息,然而山匪大片,豪强遍地,明朝的治安环境只怕已经崩溃。凭他带着这么点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明朝中心腹地。
本来水路是最快的,然而海船并不适合江上航行,而且明朝的江上力量也不可小视,不说几万艘船,但也是可以随随便便拿出千只船大船来,战斗力值得怀疑但绝对可以堵死江口。
也许等哪天得到明朝认同,可以从长江而上,回故乡看看;哪里有他三百多年后的根,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割舍的。
沿海进入周边有许多残垣村落,但空无一人,看情况是被迁入更深的内地,这里渔民根本没有,完全找不到人。
一行六人,护卫五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很明显迷路了。在这里绕来绕去,找不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令刘铭很是沮丧,虽然有指南针,但这玩意又不是GPS,哪能准确定位。
突然前方看到炊烟升起,刘铭等人大喜,看有人烟。赶紧上前看看,然而入眼的却是令人惊讶。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围着几口大锅不断的活动着。定睛一看刘铭认出来了,这是煮盐!
山东民不聊生,许多人以煮私盐为生,然而私盐风险太大,而且普通人只能靠之勉强为生,大头利益被盐袅夺走。这群人明显不是盐袅。
他们听到有人朝这里走来,马上警觉过来,拿出削尖的竹竿,向刺猬一样。为首一人随衣服破烂但很干净,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想要干什么?”
李谷国马上道:“我们是路人,不要紧张,路过而已。”
可是对方却不相信,眼光扫在众人腰间的钢刀:“这里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哪里还有人来,你们一定盐袅狗腿子!想抢盐,没门!”
说着对方十几人,拿着竹枪慢慢围了上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李谷国等护卫纷纷抽出钢刀。
刘铭一见误会深了,赶紧抱拳道:“各位,鄙人只是一介商人,从福建来。”跟着指了指身后一小车茶,“这是鄙人运的茶,从海路来,刚刚遇到各位,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等马上就走。”
为首的人看了看茶车,又看了看刘铭,听他说话语气和善,便信了不少,于是歉意地道:“误会了,实在抱歉,只是我等煮盐之事实在是见不得人,反应有些过了实在抱歉。”见对方十分诚恳,刘铭也令护卫放下钢刀。
本来刘铭准备立刻离去,但对方却是很歉意,一定要留下他们喝点水,歇息再走,绕不过盛情,刚好刘铭等人走了几个小时,有些渴便顺从下来。
为首的摆出一张大木破桌子,道:“请,各位。”刘铭等人便坐下。
“鄙人黄渔阳,这边都是同村兄弟。以以水代酒,惊扰各位,表示歉意!”说完黄渔阳便喝下大碗水。
“客气客气。”刘铭道。
随即便聊了起来,刘铭基本了解这边是什么状况。
这里周边曾有小队鞑子兵私掠,官府无力解决,便将所有人迁到到腹地。当然还有人是去年海禁就迁移走的。然而多数人无以为生,不得不给地主豪强为奴为婢。黄渔阳他们村子迁走后,运气好,分到耕地,做农户算是有生计,然而连年天灾不断,更胜,靠那点地根本养不活人;于是村子里不得不考虑另找出路。
煮私盐,比耕地强多了,虽不至于富,但可勉强温饱。不过私自煮盐,风险很大,不仅官府打击,而且经常被盐袅抢走盐。
黄渔阳就被抢过几次了,所以才如此紧张。
听黄渔阳说的,刘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他们面色,穿着,生活没想到拮据到这种地步。交浅言深,刘铭不好多说什么,他还有事在身不得不离开。
见这些人实在凄惨,刘铭便留下不少一袋大米,一些多余干粮,还有茶叶也送了些,反正刘铭没有真的指望用之赚钱,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东西不多,却让黄渔阳等人眼睛红了。黄渔阳有些激动的拉着刘铭:“短短相见几息,兄弟就如此厚待,真是无以为报啊!以后有事到黄家村找我,就在乡口,兄弟绝不推辞!”
刘铭虽不知乡口在哪,但却领了情,郑重地道:“一定一定,有缘再会!”说完便转身离去。
而黄渔阳也从刘铭等人远去的身影收回,欣喜的看着刘铭留下的东西。几斤肉,一袋米,这是他们这些人从来没吃过的东西啊,所以在他们眼里刘铭的礼可不轻。众人心里高兴,想这回家里老小可以沾沾米,和肉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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