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不是我参破的,”王忠孝笑道,“是梨洲先生黄太冲参破的大哥,你知道他是谁吗?”
“黄太冲?好像在哪儿听过一耳朵。”王吉贞琢磨了一下,“太冲是字号吧?大名叫什么?”
王忠孝回答:“叫黄宗羲。”
“是他啊!”于得水一拍大腿,“我在我家传的缇骑笔记见过,他是什么东林七君子之一的那个谁的儿子,在魏公公倒台后,来北京为父申冤,拿锥子在刑部大堂捅了落难的锦衣卫崔指挥使,还拔了崔指挥的胡子凶得要死!这么个狠人大明亡国那会儿他怎么就没有抗清抗死了?”
“这不在闭门写书嘛!”王忠孝说,“写了个叫啥明夷待访录。”
其实黄宗羲组织过抗清义军,但是拿刀子捅八旗天兵和在明朝的刑部大堂捅个五花大绑的倒霉蛋完全不是一回事儿。黄宗羲没那手艺,结果抗清义军让清给“坑”了。
“明夷?啥意思?”王吉贞问。
“又是明又是夷的,还能啥意思?一准是鼓吹造反呗!二公子,这书您有吗?”
“有!”王忠孝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就拿出一本线装本摆在书桌,线装本的封皮就有“明夷待访录”这五个大字儿。
于师爷拿起这本书打开一看,发现是个手抄本,字儿是王忠孝本人的,应该是他抄的,但没发现作者的名字,于是他就问王忠孝道:“二公子,这书面没作者的名字,是哪儿弄来的?”
“这书是粘杆处收藏的,是江宁织造郎中,就是小寅子他爹当成反书踅摸来的,我看着不错,就抄了一份。不过收藏在粘杆处档房里的那本书面本就没有作者的名字要不然黄太冲早菜市口了!”王忠孝笑了笑,又道,“既然没作者的名字,那我就做主,把这书送给朱三太子了!”
说着话,他就提起毛笔,将书从于师爷手里拿了回来,又在封皮写了“朱三太子著”这五个大字儿。然后又把书名划掉,写了天下为公论五个字儿。
实际这本明夷待访录并不是原版的,而是王忠孝边抄边改出来的,只保留了“原君”、“原臣”、“原法”、“田制”等四篇,并且重点突出了“原君”和“田制”,还将“田制”改写成了“均田制”。
而在突出了“原君”,改写了“田制”之后,这明夷待访录就变成了一本彻头彻尾的反书!
王忠孝把书交递给了于师爷,低声嘱咐道:“师爷,这书你拿着,回头多抄几本,算是朱三太子的记着,要用左手抄,免得让人认出伱的笔迹。”
“知道,”于师爷连连点头,“保管他们认不出来!”
王忠孝又道:“师爷,这书的末尾有一首大同歌还要单独抄几份。等抄完之后,再挑一套带去苏州,回头一起栽给那个朱三太子。等咱们从江南回来,这本天下为公论和这首大同歌就能借着朝廷的谕旨,搞得天下无人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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