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不知道荔枝到底要说什么,她抢走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还把自己封困在这里,跟自己讲述这些,有什么意义?
“当一个玩久了之后,就会产生枯燥感,尤其是当你知道自己的未来将彻彻底底的千篇一律时,这种绝望的折磨将让你痛不欲生。
或许,这就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真正目的。他以这样子的一种方式,去完成自己的复仇,一个大帝的复仇。”
荔枝还在继续叙述着,“其实,一开始,我是没有把你父母的事情和亚历山大的事情联合在一起想的,但在我和你母亲对决时,我被拉入了故事世界的那一刻,我才真的明白过来,广播,竟然和他们站在了一起。
这就像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和反贼,居然联手了。
这真的很讽刺,对不对?”
荔枝继续说着,但她的情绪却越来越平静,
“那一刻开始,我才清楚,自己的计划,自己的复制,自己的一切一切准备,都做了无用功,因为那两个人的路,是无法复制的路。
抛开仇恨,我也曾经感叹过他们应该是很孤独的,因为那条路,他们走得太远,前面没人,后面也没人,这样孤零零地前行者,也确实是很美很绚烂的一件事。
但真相却是这么的不堪,是啊,我早就该想到了,以丑恶的方法怎么可能去做崇高的事业,他们早就和广播意识取得了联系,那条路,一半是他们走的,另一半,则是广播替他们铺就的。
所以,这条路,我肯定走不过去了。”
“那你,还要留着我的儿子做什么。”苏白在此时开口道。
“呵呵。”荔枝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她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和苏白离的很近,近得双方能够彼此看清楚对方的眼睫毛,“但是,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条路,你知道么,广播的意识已经选择了自我的湮灭,它其实还没有死,你的父母,他们还远远没有到上位的层次。
广播意识选择自我了结,但它还是必须将这个世界的事情给处理结束,你父母想要苏醒从而成为新的广播意识,也必须等这个世界结束到下个世界开始才行。”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火车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类似于两千年前,这个世界的地方。
两千多年前,一群魔神自黑暗中降临,作为土著的亚历山大大帝和始皇帝自然而然地得为自身这个世界去进行抗争。
但他们失败了。
你可以想象,两千多年前降临这个世界的一批又一批的魔神,其实就是另一个世界里被广播用这种方式给培养出来的听众。
当年的人类,两大帝国,拥有的力量你真的难以想象,但也可以从你接触过的秦兵肉身看出来,始皇帝麾下曾有一支十万高级听众实力的秦兵军团,但他依旧失败了,原因很简单,他所面对的敌人,是一群又一群坐着火车过来的大佬级听众。
只有大佬级听众,才有资格被培育出来加入这场侵略的战争。
现在,我在火车的那边,也是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那个世界的反抗,随着这次火车的出发带来的一批大佬,应该也到了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