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可能性这么多,我不能武断地下结论,如果情况不是很严重的话,我建议你和他保持距离,幻觉应该会有好转。”
常如慧轻声细语地说,事实上还有其他可能性,而且情况很可能随着商延思想法的改变而改变,一次面诊无法下结论,更别说她现在只是听诊,无法观察到商延思的表情。
既然幻觉只是短暂出现在相见时,那么隔绝接触远离刺激源是最好的办法。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说:“我和他现在是同事,会有不得不碰面的时候。”
常如慧轻轻摇头,敏锐地察觉到也许商延思并不想离他那位朋友太远,按照商延思的工作性质和性格,想要完全避开应该不是难事。
这种理由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呢?
但她是心理医生,主要目的是让病人的心理状态更平稳,而非刺激对方让其更加混乱。
“有出现失眠多梦,意识混乱,分不清幻觉与现实的状态吗?”
“没有。”
“那看来暂时不需要药物治疗,或许可以尝试不要深究原因,以平常心对待,有时候越是去思考为什么,越有可能陷入漩涡。”
常如慧温和地建议:“如果有些选择让你觉得痛苦,不如抛开所有的顾忌,听听你的心在说什么吧。”
她叮嘱:“如果症状加重,记得立刻联系我。”
“谢谢常阿姨,你的诊费……”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用了,你给我送的节礼足够抵了,早点休息吧。”
女声中带的温柔笑意一如十几年前,让商延思脑海里持续不歇的焦躁暂缓。
他轻轻应声,挂断电话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向了二楼的主卧。
钟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了,正卷着他的被子在他床上睡的正香。
商延思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他恬淡的睡颜,脑海里回荡着之前听到的声音。
不要去深究为什么,听听自己心的声音吗?
商延思抬手关了房间的灯,带上了卧室的门。
这一晚他睡的不算安稳,存于过去的淋漓血色与微弱哀求的女声,再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一墙之隔,睡眠质量很好的钟今翻了个身。
次日上午,钟今从床上睁开了眼。
太阳穴因为宿醉有些抽痛,钟今揉了揉脑袋,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房间陈设陷入茫然。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似乎是商延思某个住所的房间。
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导演脸上的钟今,对这个疑似事后清晨的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不是,昨晚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了一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的钟今释然了,反正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因为他发觉他现在身轻如燕,是可以直接去跳冰上芭蕾的程度。
钟今神清气爽地掀开被子,走去了浴室,熟门熟路地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次性洗漱用品,开始日常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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