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子,几天不见冒烟囱了,会不会被饿死。”
“怎么可能,她虽然不会干农活,但是做饭还是会的。”
“听说田亮家想退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谁家会娶一个这样的媳妇,什么都不会干,娶了干嘛?又不是娶个祖宗。之前是因为陶福根在,他们不敢退婚,现在……她能咋滴?”
“听说田家已经提出来退婚了,所以桃子才想不开跳河的。”
“不是自己掉进去的吗?这也太可怜了。”
这些人一边说一边走远了。
厨房里面,水缸见底了。
之前,所有的重体力活都是陶福根做,现在,陶桃只能自己去挑水了。
三天没有吃饭,中午只是吃了一个红薯一个土豆,肚子隐隐有些饿意。
她得去挑水准备晚饭。
陶桃挑起水桶出了门。
走出家门不久,远远的看见村道上围着一些人。
乱哄哄的,像是在吵架。
其中有一个独特的大嗓门,就是王秀英。
陶桃快步往那边赶。
那时候没什么娱乐活动,干的又是集体活,下工以后,大家都没什么事,最大的娱乐活动除了集在一起说长道短,就是看别人吵架。
所以陶桃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但是,不见此人,却闻此声。
王秀英道:“刘丽花,你男人就不是个东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当个会计了不起啊!今天分的工,大家都长着眼睛呢!就我们母女的工段土又硬,地又偏,表面上看着大小一样,实际上活完全不一样。”
“你有本事你去分啊!队里那么多人,就你事多。”
说话的是陶会计的女儿陶五凤。
刘丽花却不屑的道:“就欺负你了,怎么啦?你来咬我呀!”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
“你以为你们家当这个会计能当一辈子吗?这生产队也不是你们家的。”
“不管能不能当一辈子,只要他当的一天,就没有你张秀英的好日子过。”
王秀英冷冷的道:不就是当年,陶福宝来爬我家的墙,被我骂了回去吗?你男人不规矩,你不管你男人,反而对我怀恨在心,更何况我又没放你男人进来。”
旁边的人一阵轻笑,听得津津有味。
“你一个克夫又不守规矩的女人,到处有男人,还反而倒打一耙,当年明明是你想我男人不成,还说我男人想占你便宜,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你男人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只有你把他当宝,在我眼里他什么也不算。”
“王秀英,别把自己说得多清高,你跟陶福根的事,村里谁不知道?你克死了你男人,现在连陶福根也给克死了,哪个男人沾上你,哪个男人倒霉,所有男人见到你,都躲得远远的,谁稀罕你。”
“你男人就稀罕我啊!他在路上拦住我,说刘丽花的胸就像一块破抹布上沾着两颗蚕豆,让他都没有胃口……”
王秀英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嗷的一声,里面就噼里啪啦一片激烈的打斗声。
围观的人一阵兴奋的欢呼。
人太多,陶桃挤不进去,不知道里面的状况,但是以她对王秀英的了解,她那么强悍,身体也比刘丽花结实多了,她不会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