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死了,就像死一只蚂蚁一样无声无息,无足轻重,而且死得很屈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她死了,真正的成了孤魂野鬼。
可是任陶桃再怎么喊,也无济于事,她已经来到这里,没有完成任务,不能回去,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能坐以待毙,陶桃只能面对现实,她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里面一个小小的窗口,(那窗口只有巴掌大,说窗口不如说是洞口)。透过那小小的洞口,她看见自己就躺在一张脏乱的床上,一条破席,一床破棉絮发出臭味,令她恶心。
她看看地上,是泥土地。
床边有一个便盆。
除了这些,这个小黑屋了,什么都没有。
这房间和猪圈差不多,她甚至连猪都不如,猪的话,还有一点点的活动自由,除了养肥了被宰,一了百了,她却每天被锁链栓着,只能在两米范围内走动,每天都要遭受折磨,过得生不如死。
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境地,连牲口都不如啊!
可恶的人贩子,可恶的村民。
陶桃想,她不是猪,不能坐着等死啊!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陶桃想,这家里现在只剩下一个老女人。
如果陶桃趁她进来送饭的时候,把她打晕会怎么样?
或者,她可以把这破毯子撕成碎布条,趁她不备,把她勒死。
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女人虽然老,却只有五十出头,人家天天干体力活,力气比她这个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的人大。她虽然年轻,在体力上却未必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就是把她打死了,自己被锁链栓着,怎么走出这个屋子?
她走出这个屋子,又怎么逃过村里人的眼光,又怎么走出深山。
目前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被这个张嫂卖给那个猥琐男人。
怎么才能不被卖出去呢?
不能靠武力,就只能靠智力。
靠智力就只能改善关系,而不是一直对立着。如果和张嫂对立着,她永远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跪下来求她,没用,给她承诺,没用,讲道理更是对牛弹琴。
对于这种人,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她不会妥协。她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大山里,除了生存,就是丈夫,儿子,丈夫和儿子都先后去世。
她被买到这个家里,就是为了给她儿子发泄,传宗接代,现在她儿子没了,她已经没有了用处,所以才被她再次转卖。
她没有必要再养着一个对她来说已经没用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随时想着逃走的女人。
怎么才能是对她有用的呢?
她现在最需要什么?
陶桃冥思苦想,终于想好了一个主意,但是行不行,不知道,只能说试试看,她躺下来休息,养精蓄锐嘛!
傍晚的时候,女人从田地里回来了。
陶桃听见她开门,进屋,做饭的声音。
最后,她打开了陶桃所在房间的锁,进来了,陶桃躺床上一动不动。
女人也不说话,丢了两个红薯在她床边就要出去。
陶桃急忙道:“阿姨,我生病了,很难受,可能要死了,我一直在梦见我死去的奶奶,是不是人死了,会跟那边的亲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