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瘪了瘪嘴儿,却还是与沈望舒福了福,往一旁等着去了。
只是还不老实,不是偷偷儿往这头看一眼,唯恐贵妃吃亏。
“她倒是个忠心的。”若阿香当日敢去与惠帝告状,沈望舒会做出什么来,连她自己都不愿去想。
她的心在屡次的轮回之中变得坚硬,却没有坚硬到去弄死一个颇无辜的小宫女儿的程度。
“还好。”阿玄来见沈望舒,并不是为了与她谈论什么小宫女儿的,他收起了自己不悦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菜肴上,就见自己特特儿要的八宝鸭子果然有,嘴角便忍不住慢慢地扬起,也不说客套的话,夹了一筷子先给了沈望舒,自己方才慢慢地吃了起来。
他安静地吃着眼前的鸭子,头也不抬仿佛看不到沈望舒的脸,可是却抖着耳朵,片刻抬头问道,“你怎么不吃?”
沈望舒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这一脸认真,仿佛真的是为了吃鸭子才来见自己的青年。
她咬着牙咬了一口鸭子肉儿,跟咬阿玄的肉差不多了。
青年冷峻的眼角,缓缓地勾起了淡淡的笑纹。
“你瘦了。”他轻声说道。
他身边跟着几个侍卫,可是似乎没有看见他对贵妃如此温柔,仰头看天。
“宫里生出了些事端,因此忙碌。”惠帝如今焦头烂额,几乎要哭出血来。
他不过是宠幸了容妃一次,后者就日日来与他请安,不是送个汤水就是给他跳个舞什么的,柔情万种,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可怜惠帝总是想去瞧瞧被打了之后就被关禁闭的荷嫔,这么久竟然没有寻出个空儿来。
也不知伤身伤心的荷嫔久等爱人不来,还听着宫中容妃的歌舞是个什么心情。
至少沈望舒与太医院问过,荷嫔的病似乎沉痛了起来。
“陛下是个没有魄力的人。”惠帝当阿玄是个傻子糊弄,其实阿玄门儿清,从前不理会,不过是厌恶贵妃,想看贵妃的笑话。
如今他倾慕贵妃,自然不乐意叫贵妃为惠帝算计,喝了一口鸭子汤,感到身上暖洋洋的,忍不住眯着眼睛懒懒地说道,“若他直言自己爱重荷嫔,或是叫容妃滚蛋为荷嫔报仇,我都能高看他一眼。一个男人,”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含笑不语的沈望舒。
他英俊的脸,露出极致的认真。
“一个男人,若不能护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能给她荣光,那还做什么男人?”他轻声说道。
“男子总是有许多的不得已。”沈望舒温声说道。
“再多的不得已,也不能委屈自己的爱人。”阿玄盯着沈望舒随意放在案上的纤细的手,却并不敢在此时握住。
他得给她更多的尊重,不是叫她与自己私通,而是真真正正,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你说了陛下,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委屈了我?”沈望舒见阿玄一脸克制,便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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