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对脸隔着三步站定,都是一脸难看。
“小兔崽子,谁让你用老子绝招的?”郑笠暴跳如雷地道。
“切!我想用就用,你想让我用我还不屑用呢!”说完这话,阮青峰忽然神色古怪,他一旁围观的儿子已经禁不住笑的前仰后合。是呢,只要是一遇上郑笠,他阮青峰就变得智能低下!阮青峰的脸色变黑,十分不耻自己的幼稚行为。
极力地变脸肃容道“死老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除了你,谁还会给郑队正的坟头上野栗子面杂面馒头?
老子记得,你阿娘当年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给你们兄弟做那野栗子面杂面馒头!后来你来我家住,你婶子也曾亲手给你做野栗子面杂面馒头,你一边抓着馒头一边哭,还恶狠狠地说你婶子假好心,就算再天天做给你吃,也做不出你阿娘做的味道!
更惹人嫌的是,你这小兔崽子还把一浅篮子你婶子辛苦做的馒头都丢到地上,自己不吃了也不让人别人吃,还狠狠地用脚踩个稀巴烂!
你这个缺心眼的死孩子!”
阮青峰被他说得老脸通红,这事他早就不记得了。他不由得羞愤恼怒道“谁记得那么小的时候做过的事情!?”
“我,我都给你记得!一笔一笔,老子记得清清楚楚。老子一直养你到十六岁,本指着你长成大小伙子了,这些先前欠下的债的总会还给老子,至不地也得还老子十万两以上的真金白银吧?”郑笠坏心眼地说。
“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没有这么讹人的!阮青峰愤怒地吼叫“你搭在我身上的吃穿用度,合着二十年算也不过一万两!这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不讲理,更贪财的人!”
“胡说!
要你十万两,那都是老子赔本做生意了。
你个没良心,没义气,没眼力见,没洞察力,没脑子的笨蛋孩子!
老子就只供你吃穿了吗?
你的武艺是跟谁学的?你的内功是谁叫的?
你从小到大耗费的兵器、马匹、粮草难道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老子为了你舔着老脸,欠着人情,陪着小话,好不容易才让南在臣那老东西赏脸让你跟他学了几年!你问问你其它几个兄弟,他们都是老子的亲儿子,可是有这待遇的?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你十万两你觉得憋屈?
老子呢?你拍拍屁股子就走人了,老子更委屈!
老子告诉你,现在老子改主意了,没有十万两金子你甭想把这人情还上!
是老子,是老子把你从小娃娃养大成人!这事,这情,你都给老子记住了!”郑笠也跳脚愤怒着对吼了回去!想跟老头子撇清关系,亏他死孩子想得出。这辈子都别想!
说着,说着,郑笠猛然间哭了起来,而且还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不就揍了你一顿吗?你从小到大,老子三五天就揍你一顿,以前你也挺皮实的呀,怎么说那次也不是揍的最重的一次呀!你小子怎么就不想着爬回来呢!”
阮青峰听了,神色古怪莫名,似悲情,似痴傻,似有悔,似有憾,似有情,似有意……,万般滋味心头翻涌,一时间竟让他说不出话来。
“郑阿爷,阿爹说你是天底下最蠢的阿叔,哪有男人受得了在心上人面前被揍得满头是包,爹妈都认不出的?
阿爹最终没有抱得美人归!都是因为郑阿爷您当年把阿爹打成那副惨状!阿爹恨着呢!
日日都念叨着:阿叔与美人孰重?阿叔乎?美人乎?当年就没分清,让阿叔揍了一顿,结果美人也没了,所以阿叔那也不能回去了。咱丢不起那人!”
“阮设陵”阮青峰真恨不得掐死这没心眼的死孩子,他不知道谁才是他亲爹吗?那眼睛都让他瞪得快凸出来了。
“早说嘛!早说咱就不往脸上招呼了。”郑笠这才知道原因,一拍大腿,懊恼地抽道。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还用说,阮青峰恨得眼睛都要冒血!“郑笠!!(他嗷嗷吼道)是男人都要面子!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呐!六岁那年就教了,阮青峰记得比谁都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