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了太妃娘娘的糕点。”喜儿圆润的脸蛋又垂下了几分,声如蚊吱道。
“什么?太妃的东西你也敢偷吃?”冷辞雪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世上还有这般大胆的侍婢?
不过看看喜儿那圆润的身材,她也就了然了,一看她就是个管不住嘴巴的吃货。
忽的想到什么,她猛地指着石桌上的药瓶,问道:“那……这药该不会也是?”
“不不,王妃您放心,这药是付过钱的……虽然当时药库里没人,但奴婢可是在您之前赏给我的那些首饰中挑了一件极好的放药库里了,用来换这瓶药可是足够多的了。”
“……”这也行?
望着义正言辞的喜儿,冷辞雪瞬间哑言。
算了,喜儿也是一片好心,而且她确实需要赶紧养好伤以便往后行动。
“喜儿,这里光线有些暗,你先去掌灯过来好了。”冷辞雪边低头看着手臂上看不太清的淤痕边说道。
“好,王妃您稍等,奴婢马上就去。”喜儿应声走了出去。
待她走开后,冷辞雪抬了下近乎无力的右手。
“嘶。”一阵扯痛感传来,她忍不住伸手往药瓶里抹了些药膏往手臂上涂去。
须臾,静谧的凉亭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冷辞雪边吃力地涂搽手臂边转身身来,“喜儿你回来得正好,我这儿涂不到,你来帮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在看清来人之时瞬间惊住。
李瑾易?
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还是自她用银簪扎伤自己之后,他首次踏入春休阁的大门。
看他来势匆匆的样子,喜儿这丫头该不会偷的是他的药吧?
想到这,她吓得赶紧一把拿起药瓶藏向身后。
“殿下,呵呵,您这大晚上的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看着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的李瑾易,她忙满脸堆笑地问道。
李瑾易环顾了黑漆漆的四周一眼,又狐疑地审视她一圈,不答反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不掌灯在这做什么?”
“我……我在这赏月呢。”冷辞雪笑呵呵地抬头看向天空,却在迎上那片乌云层叠的夜空之时,顿时僵住了笑容。
李瑾易随着她的视线往上瞥了一眼,剑眉一挑,又垂眸看向她。
“身后藏着什么?”他看了看她极力隐藏身后的双手。
“没,没什么……哎,你别抢——”她话还没说完,李瑾易骤然欺近她身边,迅速出手,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东西。
“药瓶?”李瑾易扫了一眼手里的药瓶,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她。
情急之下她猛地扑上去抢夺,李瑾易却手疾眼快地先她一步,把药瓶一手高举过头。
冷辞雪本来就矮他一个头,这会他手扬得老高,任凭她拽着他手臂怎么蹦跳始终触不可及。
忽然意识到自己整个身体都蹭趴在他身上,她惊愕抬头,却见他正低头静静地看着她,薄唇还带着一抹似有却无的笑意。
她顿时又恼又气,倏地停下了动作,快速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我们可是付过钱的,这药可不算偷,你不能没收。”冷辞雪理直气壮地说道。
“付钱?”李瑾易不解地看着她。她是王府的王妃,用药何须付钱,又何来偷字一说?
“殿下,太医来了。”就在这时,丁赤领着太医一路小跑过来。
“下官见过殿下,王妃娘娘。”太医上前恭敬行礼道。
有外人在,李瑾易也没再追问,只淡淡看了一眼太医,吩咐道:
“给王妃看看伤势如何。”
冷辞雪闻言,讶异地看着他。
他大晚上造访竟就是为了让太医给她看病?
“遵命,王妃您请坐。”太医上前一步示意她坐在石凳上。
冷辞雪也不推拒,直接坐下任由太医诊治了。
有太医出手自然要比她们偷药自疗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