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次赈灾关系重大,殿下事务繁多,便劳烦你们为殿下多分忧了。”她用生疏客气的语气说道。
“属下定当尽忠职守。”冷迎风颔首作揖。
冷辞雪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让他退下了。
果不出其然,冷迎风一走,李瑾易便从前方走了过来。
“怎么大半夜的还跑外面来?”他信步走向冷辞雪身边。
冷辞雪微微一笑,道:“今日坐的是马车也不累,便想着出来透口气了。”
见他在身旁站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冷辞雪眸色微动,说道:“方才那个封都伯看着挺机灵的,殿下底下还真是人才济济,此次赈灾一定会很顺利的。”
她言语间尽显对他的宽慰,不经意间将李瑾易傍晚时分的那些不悦一扫而空。
“他还是个新兵,不过确实有几分机灵。”李瑾易口吻轻柔。
“新兵?”冷辞雪故作惊奇,道:“新兵却能晋升为都伯想来也是有其过人之处了。”
“他虽然在军中时间尚短,但才能出众,做事周全沉稳,还算是个可塑之才,所以本王便把他调至身边留用了。”李瑾易难得好心情地解释道。
果然,风儿是在刻意接近李瑾易了。
“殿下手底下果真是精兵良将如云。”冷辞雪微微一笑,心头却愁绪百般。
冷迎风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眼下的情况是,冷迎风并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她也不知道冷迎风接下来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所幸,目前看来,他那边暂时还算是顺利的,至少能取得了李瑾易的信任和重用。
冷辞雪心事重重也懒得应付李瑾易了,借故说乏了便回了屋。
……
接下来紧赶慢赶地在一天的时间内他们赶到了雍州关平县。
物资车队进入关平县时已是入夜,当雍州一众大大小小官员正列队齐聚关平县入口迎接李瑾易大驾的时候,李瑾易却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带着丁赤和冷迎风悄然入了关平县。
而冷辞雪则是跟着车队进城的。
李瑾易美其名说是让她帮忙压阵,其实就是不想让她跟着自己赶路进城罢了。
戌时!
关平县县衙正堂上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现场气氛紧张不已。
坐在主位上的李瑾易端着茶盏缓缓拨动杯盖,却不发一言,而底下站着战战兢兢的雍州刺史和关平县县令则一直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匿灾不报至灾情蔓延,百姓流离失所不及时赈济安置致饥民遍野,你们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摆起了饕餮盛宴?”
李瑾易“砰”的一声愤怒地往桌上一扣茶盏,凌厉的眼风扫向堂下。
那个刺史和县令当场被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两声响重重地跪了下来。
“炎,炎王殿下息怒啊,下,下官只是……只是为了替您接风才敢……才敢摆的这桌饭菜,私底下就算借一百个胆给我,我也不敢如此啊。”关平县的县令吓得瑟瑟颤抖,不敢抬头。
“殿下息怒,息怒啊,自从水灾发生,我们也是日夜想尽办法补救,半点不敢懈怠,哪里还敢做践踏粮食的行径……还请殿下明察啊。”雍州刺史也连忙叩首禀道。
“哼。”李瑾易冷嗤一声,高居临下俯视他们,冷冷道:“那你们是打算把这种铺行浪费的罪行扣本王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