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西医院的手术室外,张队,和郁溪带着几个民警和我一起守在那里,他们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每个人都不说话,在我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会向我投来同情和安慰的眼神,我相信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我焦急,都没有我伤心。张队坐到我的身边,轻轻叹着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长达几个小时的等待之后,主刀医生终于托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手术室,他看了看张队,看了看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子弹打中了心脏......”虽然他没有把话说明,但是谁都听得出,他的这句话就已经宣告了刘瑶已经无法醒来了。这犹如晴天霹雳毫不客气的落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眼前忽然一黑,全然不知道眼前的景象是如何的,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但是我能够感觉的到它在飞快的跳,飞快的跳,跳得我有些心撕力竭,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痛,什么叫做撕裂的心痛。
我好像早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似的,当医生那句惯用的宣告病人死亡的话语说出来的那一刻,我的的确确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心里,但却非常冷静的站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向医生说,“我要见见她。”医生看了看张队,点点头,带着我推门进入了手术室。
刘瑶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再也没有人打扰她,我轻步走到她的身前,静静的端详着她那俊美的脸,那张脸上写满了安详,写满了平静,写满了浪漫,写满了哀伤,唯独,唯独没有写上去的是幸福,我知道张进曾经给过她一段幸福甜蜜的日子,我也曾给过她温馨浪漫的生活,这些都已经写在了她短暂的生命里,我曾经在梦里设想过的那一幕幕幸福的场景,永远的停留在了我的幻想里,停留在了我的梦境,我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她洁白如玉的脸庞,那张标准的美人脸曾经让我那样的如痴如醉,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语,红颜薄命,她本该是活着的,她本该是幸福的,我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就像我们当初聊天的时候说的,我会等着她,等着她出狱,为她安排好今后的生活,继续我和她之间的爱情,虽然这份爱情在经过了风浪之后已经不会再有太多的浪漫,但是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向她诠释什么是真正的爱 ,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我曾经告诉过她,浪漫的生活不需要轰轰烈烈,在当代的社会里,平平淡淡就是生活,平平淡淡就是浪漫。
我发现我的眼睛早已经湿润,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夺眶而出,我跪在刘瑶的尸体前,失声痛哭,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哭得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哭得是那样的让人心酸,那样的让人心疼。
张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他轻轻的按住我的肩膀,“小伙子,让她安息吧,她明白你对她的爱,她已经把你的爱和你的牵挂带走了......”
......
两天后,郁溪亲自请假驱车带着我来到了刘瑶的家乡,接上了她的母亲,我们并没有将刘瑶的事情立即告知而是让她收拾好东西,安顿好刘瑶的姥姥。她的母亲不停的在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强忍住眼泪,摇了摇头,说刘瑶在省城等着您,她有事要告诉您。
在离开家的时候,刘瑶的母亲不停的嘱咐着邻居说尽快回来,然后蹲到了母亲的窗前,温和的说,阿妈,我去成都一趟,过两天就回来,刘瑶那边有点事情要我过去。老人家不停的点头,不停的点头。
在返回省城的路上,郁溪不止一次的向我示意,是否应该告诉刘瑶的母亲真相,我试了几次,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车子下了高速,到了省城,郁溪给了我一支烟,我知道这是他再一次的示意,因为我们的方向是医院的。
一颗烟燃到了尽头,我却迟迟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