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还是按往常一样,开完了作业区的调度会之后,坐在焙烧车间的休息室里,向当班的司窑工任亮学习一些焙烧的原理和设备的构造,任亮是这个厂里年龄最小的,但却是个子最高的,他周岁才19岁,却已经有一米八八的个子,对焙烧窑来说,他的技术和理论知识可能不是最过硬的,但是却是最认真的。
吃过午饭,任亮说,瑞哥,你说人为啥吃完饭就犯困啊,尤其是中午。
我说那是因为人吃过饭之后,身上的血液循环得慢了,血液在胃部停留的时间变长了,为了帮助胃的消化。任亮如是的点点头,过了一会,他摆弄着手里的N72,然后笑着对我说,瑞哥,你喜欢篮球不。我说还行啊,这下任亮来了兴致,便和我侃起了篮球,看得出他这个身高不喜欢篮球才怪。
我坐在休息室里,耳朵里充斥着机器的轰鸣声,我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之后,躺在旅馆的床上,就觉得特别的舒服,因为我觉得安静。
我忽然觉得楼好像颤动了一下,我看了看任亮,说怎么回事,任亮满不在乎,没事儿,外面的挖掘机又开工了,没事儿。接着又轻微的晃动了晃动,我说任亮,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任亮不敢违抗我这个新组长的命令,收起手机,走出了值班室。
不一会,他回来了,说瑞哥,就是挖掘机,还在挖煤气炉旁边的空地呢,这回来了两辆。我走出值班室,站在焙烧窑的露天通道上,脚下不远处,两台挖掘机正在轰鸣着已经开始了对那片空地进行深层挖掘。
晚上下班之后,我洗了个澡,简单的吃了口饭,便躺在床上看电视,可是电视里的一条新闻却让我大惊失色,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四川的汶川发生了7.8级的地震,我对地震的级数与破坏力的关系没有研究,但是我知道,这个级数应该算是不小的了,而且就发生在四川,最重要的是,我的母亲目前还在四川。
我拨通了母亲的手机,等了半天提示无法连接,然后我大了三姨家的座机,还是无法连接。我有些慌了。7点钟,我不顾林尚超和老魏的反对,毅然将电视频道定格在了中央一套。并且头条新闻就是关于四川地震的。
情况似乎比我想象得更糟,播音员说伤亡人数还在调查,并且这次的震中心在汶川,我不知道汶川在什么地方,播音员又说周边的德阳,绵阳,成都地区都受到了破坏。这些地方我还是清楚的。
林尚超说,完了,四川废了。我说你别废话,看你的。老魏冲林尚超使了个眼色,林尚超不再做声。
在我得知地震之后的三天里,我始终无法联系到家人,我有些焦急,每天上班也是无精打采,中午休息的时候,老蒋和老黎还在我们组长的办公室里谈论着这次四川的地震,老蒋和老黎知道我母亲是四川人,还不忘问问我怎么样了,我说联系不上,老蒋说,没事儿,应该没事儿,你姥姥家那不是震中心,常联系着,听说正在抢修通讯呢。
最后的结果,想必我不用多说了,好在我的家人都还安然无恙,只是受到了些惊吓,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