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瞧着景宝山的大肚皮,上面满满的,全部都是淤青,黑紫的小手印儿。还有几道好像用指甲盖挠的血檩子。
“不对劲!”
我仔细的观察了这些手印儿,五指齐全,却只有鹅蛋大小。便是个玲珑女人的手也没有这么小,只有娃娃。应该是娃娃的手印!
突然,我这才发觉出什么问题!
景宝山今儿一整天都在言语,说自己看见了小女孩儿。先是在高速公路上,方才又说有小丫头跳河。
我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宝山,你怕是真中邪喽!”
景宝山躺在地上,衣服湿漉漉的直往下淌水。
他痛苦呻吟:“俺没骗人!俺刚才正看着有小丫头站在桥顶,她大头朝下就往河里栽。俺是祖国大好青年,俺是想救人嘞!”
这回,我信景宝山说的话。
我把他搀扶到摊位旁边,扒掉上身衣服,免得着凉。
我问他:“山子,你今天一直说见到的那个小女孩,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景宝山揉着肚皮想了半天。
“扎着羊角辫,看起来五六岁吧,脸蛋儿红扑扑。穿着一身白衣服,左襟的,像是古装!”
我登时一拍大腿。
“左襟,那他娘的不是寿衣吗?”
景宝山又说。
“反正我在高速公路上看到的小丫头,就长这模样!刚才在拱桥上见到的那个,就是个背影。现在仔细一回想,和高速公路上的还真像。都是穿着白衣服,扎着羊角辫儿。身高也就一米,撑死能有个六岁半。”
景宝山胆战心惊的问我。
“我这真是撞鬼?他娘的,我就说这两天咋那么奇怪?昨天晚上,我在厨房添柴火的时候,是真感觉有人从背后推我,按着我的头,把我往炉子里头塞。好在那劲儿不大,老子体格又膀。”
我摸着下巴,止不住的纳闷。
“好端端的,咋能中邪?山子,你这两天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景宝山用小手指抠鼻屎,顺便抹在裤腿上。
“也他娘没碰啥啊!从你回来前两天,我一直和杠也在砖厂里忙活,没出摊儿,也没下乡收物件。要说这两天碰的新玩意儿,也就是昨天你收的那一双小铁鞋!”
“小铁鞋……”
我瞬间一拍大腿。
“肯定就是那鞋子闹的!”我一言断定。
“收鞋子的时候,我就闻着土腥味重。虽说孙老蒯一直讲那是他祖辈儿传下来的东西。但是没有人,谁瞧不出来,那是土里挖的。
你又说那铁鞋是古代的刑具,专门整治妇女儿童。估计啊!那鞋上带着鬼呢!搁谁手里头谁倒霉。”
景宝山这才明白。
“我说昨天晚上俺睡觉,咋就感觉有人坐俺肚皮上,压的俺喘不气儿。我昨天睡觉的时候,把那双小鞋放枕头边儿喽!
千秋,你说这事儿可咋办?花300块钱收的东西,还明朝的,难不成咱得给扔喽?”
我摇头,无奈叹着气。
“事到如今,便是把那鞋扔了也没用!邪祟都已经跟上了你,我看,你既然认识那个孙老蒯,咱不如找他细问问,打探一下这鞋究竟什么来历!”
景宝山立刻会意。他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条万宝路。分给刚才救他的几个小摊位的摊主,然后又花两毛钱打电话,先联系自己认识的工程队的头头,然后又七拐八拐打到孙老蒯的村委会。
前前后后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打探出孙家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