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
盛情难却啊,我接过签筒不亦乐乎地摇起来,好半天才扔出一根签,不秃和尚捡起来,装得好像不在乎不相信的两个男人也偷偷向不秃和尚瞟去。
“嗯……”不秃若有所思,我咽了咽口水,问道:“怎么说?”
不秃放下签,认真严肃道:“这上面说,你生的,不是男的就是女的。”
我同样认真严肃回他:“别以为有佛祖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揍你。”
“阿弥陀佛。”不秃微笑面对我的恐吓,“见女施主这般彪悍,贫僧深觉生男生女都一样。”
燕离无力扶额道:“算了算了,他说的也没有错,生儿生女都一样,反正再过三个月就知道结果了。”
在山中破庙这几个月来,有燕离悉心照顾,有唐思全程陪护,无聊之时还可以捉弄不秃,燕离表示,我这一胎前三个多月发育不良,但在他的圣手之下已然回春,绝对能生出个健康强壮的宝宝。但我隐隐有些担忧:都说胎教重要,我这宝宝在破庙里听着和尚念经成长,以后会不会也……与佛有缘。
不秃听了我的担忧之后,哈哈一笑道:“贫僧乃不戒之僧,你的娃娃若出家,怕也当不了好和尚,多半是个……”后面话却没说全,但从他那促狭的眼神看来,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不是“妖僧”就是“淫僧”……
这几天天气骤然变热,山中绿树成荫倒也还算阴凉,唐思的手极巧,就地取材做了一整套家具,破庙门口大树下那张吊椅是我的最爱,每日午后半躺在那张吊椅上轻轻晃来晃去,山中凉风习习,有蝉鸣阵阵,寻得人欲睡昏昏……傍晚吃过晚饭,日薄西山燥热尽去,我左手燕离右手唐思绕着小山头走一圈散散步消消食,顺便看看星星看月亮,风花雪月一番,也是情调十足……
与不秃和尚打了个照面,我依旧去大树下小憩,燕离又去忙他的草药种植大业,唐思百无聊赖地跟我挤一张吊椅,我胆战心惊地抱着他的腰。“这吊椅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吗……”
他闭着眼睛倦倦道:“你肚子里面那个可以忽略不计。”说着双手还在我身上摸索,喃喃道:“不错不错,肥而不腻。”
我呆滞了一下,反应过来回了他一爪子,被他敏捷地接住了,得逞之后还不耐烦地说:“别吵,老子要睡一觉。”
他怎么比我这个孕妇还嗜睡啊……
我嫌窝在他怀里太热,便往外挪了一屁、股,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的手搁在我隆起的小腹上,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呼吸便变得低缓了。
我闭上眼睛,听到背后传来唐思的心跳声,微风拂过树梢的窸窸窣窣声,不秃和尚在破庙里念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经,甚至听到更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燕离?
情况不对!
我心下一凛,抓住唐思的手一掐,他立刻便醒转过来,但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开口便被我伸手捂住,我使了个眼色,他疑惑皱眉,但很快便意会过来,环住我的腰往上一提劲,隐入大树上的茂密枝桠中。
山上的草木长得极好,脚踩上去便会发出沙沙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两个穿着同样白色服饰的人,袖口领口的云月图案昭示了他们的身份,两人都戴着小白帽,脸上蒙着白色纱巾,看不清容貌。那两个人径直走向破庙,在破庙前停下,对视一眼后,右边的女子开口说了一句什么话,是闽越话,我和唐思都没有听懂。
庙里念经的声音停了下来,半晌,不秃和尚答了他们一句什么。
门外女子的声音干巴巴的不带一丝感情,说了许多话之后,不秃和尚终于走出了破庙,脸上的神色显得庄严肃穆,与平常所见的他截然不同。
我愣了好一会儿,回头看唐思,却见他也是同样一头雾水。
不秃对那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那两人对视一眼后,右边的女子对不秃鞠了一躬,缓缓退下,朝来时的方向归去。
直到那两人走出够远,唐思才抱着我落到地面上,而燕离快我们一步,上前扼住了不秃的咽喉,厉声问道:“你欺骗我们,目的何在!”
不秃和尚微微一笑,仿佛毫不在意自己受制于人,睁开眼看向燕离,温声答道:“施主此言差矣,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从未骗过你们。”
“你隐瞒了你的真实身份!”燕离狠狠盯着他。
“贫僧所言,确无一字虚。贫僧乃密宗弃徒,法号不秃,独居山中,可有欺骗之处?”
燕离冷哼道:“你却没有说,你是密宗宗主,身怀三门秘术!”
不秃淡然以对。“密宗宗主,已是往事,如今只有不秃,没有宗主。”
“你若不是宗主,他们为何要你出山主持蓝正英的婚事?”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他。“蓝正英要成亲?不是还在打仗吗?”
燕离回头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方才那两人来此,传递了一个消息。陈国答应和闽越和亲,七天后,蓝正英和沈东篱在宝镜圣地举行婚事,须由密宗宗主行祝祷仪式。”
我瞪圆了眼睛,说:“啊?”<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