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便华人不趁机攻打江、荆,只要前线将士用命,我指挥得法,最多半年,总能击败王敦的——我有这个信心!
然而苏峻却犯了一个大错误。此前他在兖州肆意扩军,导致老兵的比例被稀释,士卒的整体素质下降,遂至难遏归师,竟被败退的石勒杀得屁滚尿流。殷鉴在前,他却仍然不肯接受教训,仗着粮秣充足,又再大募兵卒,则北兵是能战,逐渐的却只占军队总数不足四成,那还能如前一般,压着久经训练的武昌军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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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间,铁弗部刘路孤遣使来到来至洛阳,在表示恭顺的同时,献上美稷方面的虚实情报,表示愿意与华军相策应,夹击美稷,以破残汉的刘曜。
且说拓跋氏两分之后,虽然尚未全面交锋,但日常摩擦不断,双方各自竭尽所能地或拉拢或压服周边依附部族,以期扩大自家的势力,为将来必然到来的大战做准备——西拓跋贺兰霭头方面渐占上风。
这是因为慕容部已于西方彻底灭亡宇文氏,其地与拓跋相接。慕容和拓跋之间的关系向来不好,且慕容廆向华称臣又在贺傉之前,则祁氏和贺傉自不敢不加以防备,就此力分则弱,导致在与贺兰氏的争斗中,被迫一退而再退。
至于铁弗部,刘路孤这酋大之位本来就是凭空捡得的,无时无刻不担忧其兄刘虎归来复辟。因闻刘虎在晋阳失守后,被迫逃至燕京山和楼烦一带,随即复为华人所逼,归从了拓跋贺傉,则既然刘虎东向,刘路孤自然要西向了,于是主动臣服于贺兰霭头帐前。
随即霭头就指使他,去挑唆华人向美稷进军。
霭头此举,主要是为了转移视线。因为随着西拓跋势力的雄起、壮大,他和拓跋头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深,终至起了冲突。
拓跋头昔日穷蹙来投,自然是居于霭头之下的,但随即他仗着在拓跋本部中人缘广,以及能够跟华主搭得上话,大肆笼络和逼迫诸部,导致势力越来越强,乃不再甘居下位。在名义上的“高王”拓跋翳槐不在部内的前提下,贺兰霭头以舅父身份摄政,拓跋头却也自称单于叔父,其势渐足以与之拮抗。
实话说,就祁氏的短见和贺傉的懦弱,倘若西拓跋由一人所执掌,全力东进的话,估计用不了两三年,便能攻取盛乐;就因为西拓跋是双头执政,才导致了虽然大占上风,却始终不能形成对东方的压倒性优势。
拓跋头日益跋扈,甚至密谋攻杀霭头,以便他独执政事。在他想来,翳槐不到成年,华主是不会放其回来的,而即便成年了放不放,也还两说;自己大可趁此机会统一东西拓跋,尽占草原大漠,即便翳槐回来了,也只能做个傀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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