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良掏出了一块巧克力。“一直没有舍得吃,大概这是队里最后一块巧克力了。”
凌天翔苦笑了一下,撕开了巧克力上的包装纸,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附近的队员都靠在墙边养神,好多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连续三天的高强度战斗,连特种兵也不会感到轻松。
“顾队,准备好了。”
凌天翔朝顾卫民那边看了过去,找到顾卫民的是一名齐建军手下的队员。顾卫民点了点头,回头朝凌天翔这边看了一眼。
“准备什么,现在就走?”凌天翔朝袁德良问道。
袁德良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办法带走小B与地火化。”
“火化?”凌天翔站了起来,有点不相信地看着袁德良。入土为安是华夏民族地传统。
袁德良点了点头,不到逼不得已,他们都会将战友地遗体带回去土葬,而不会在战场上火化。可是现在,十个队员有八个负伤,还有四个重伤员,外加凌天翔这个勉强算不上的重伤员,队员们连续战斗后都极为疲惫,体力消耗几乎到了极限,如果再多带两具遗体地话,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另外,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安迪梅什克,中途是否会出现意外情况,以及最终能否到达安迪梅什克,这些都无法肯定,如果带着两具遗体,那么在撤退中遇到麻烦的话,连火化后,带走骨灰的机会都没有。
凌天翔朝顾卫民进入的那条巷子走了过去,袁德良想抓住他,可又把手缩了回来,跟在凌天翔的身后走了过去。
一块空地上,毕维新与柯华雄的遗体平放在两堆木材上面,几名队员正将汽油洒到木材上。神色悲痛的齐建军站在旁边,顾卫民站在他的身后,甘宁军等队员围在了一旁。在凌天翔停下脚步的时候,其他队员也陆续赶了过来。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地就将被黑暗吞没。凌天翔没有戴帽子,其他的队员纷纷摘下了军帽、头盔。
顾卫民将一根浸泡在汽油桶里的木棍拿了起来,用打火机点着了火把。他没有去点燃篝火,而是把火把交给了齐建军。毕维新是齐建军一手带出来的,另外两名牺牲的战友都是齐建军那支中队的队员。顾卫民拍了拍齐建军的肩膀,退到了后面去。
凌天翔低下了头,齐建军的悲痛可想而知,所有的队员其实都在痛楚,在一起战斗这么久,生活这么久,经历了出生入死的考验,谁也不想见到现在的这一幕,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迟早,他们会送别每一个战友,迟早,他们都将被战争留在战场上,而且是远离故土的战场上……
隔着好几米,齐建军将火把抛了出去,站在另外一端的甘宁军将另外一只火把也抛了出去。两堆火焰瞬时窜入了夜空之中。火焰在跳动着,仿佛是两名牺牲的战士在进行着最后一次搏斗,好像是两人的灵魂在火焰中舞动着一样。
队员们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钢枪,子弹划破了夜空,枪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没有哭声,枪声就是送别战友的话语,枪声就是战士的哭泣。当枪声慢慢散去,悲痛并没有从战士的心里散去,可是更强烈的火焰在战士们的心里燃烧了起来,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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