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军队招募就需要费心了。
哪怕这时候的他,已经有了超过六万信徒,可这些信徒的忠诚度仍旧很难说怎么样,毕竟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他们信仰拜上帝教,也仅仅是拜上帝教能给他们帮助,但要是跟着造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必须得调动起他们对这个时代的仇恨。
好吧,他们需要诉苦大会。
“乾隆四十五年秋天,天旱收成不好,我爹哭着跪下求王举人发发善心少收点租子,给我们家留条活路,被王家奴才一鞭子抽得鲜血淋漓,那一年我妹妹活活饿死了。乾隆四十八年收成好,可王举人说他儿子在京里谋官缺银子,要加一成租子,我爹还是哀求还是挨了一鞭子,接着县尊要修路加一份捐,等交完这份捐,我们家的粮食还是不够吃,我弟弟上山采野菜让毒蛇咬死了。灾年我们家粮食不够吃饿死人,丰年我们家还是粮食不够吃,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那粮食都哪儿去了,怎么种田人就是没有能吃饱饭的时候!”
圣祠的院子里,数以千计的教徒席地而坐,一个个眼含泪水看着台上一个哭喊的年轻人。
“我来说。”
紧接着另一名教徒冲到台上说道。
“我们家过去有四十亩良田,一家人也算勉强温饱,可我们的地靠着刘老爷家,以前还算相安无事,可三年前刘家二少爷中了举人,不到两个月我爹就突然被抓到县衙,说是什么勾结土匪,可怜我爹一辈子老老实实他上哪儿去通匪啊。这时候刘府管家跑来说只要我们家把地贱卖给他们,刘家二少爷就去帮忙求情,我们没法子只能卖给他们,可怜卖的银子还得给刘家去打点县尊,等打点完把我爹领出来,也在牢里被打得就剩下半条命了,回到家没三天就咽了气,临死还拉着我的手眼睛都闭不上啊!”
他哭着说道。
下面一片混乱地咒骂。
紧接着第三名教徒走上台。
杨丰告诉他们的是,他们只要在这台上说出自己的苦难,昊天上帝就都能听见,那么这些教徒自然放开了束缚,话说他们也都是满腔的悲愤,积攒不知道多少年,早就想着能有一个痛痛快快宣泄的机会。
“我是逃犯。”
第三名教徒说道。
“我是从荆州逃过来的,原本在城里开小饭馆为生,夫妻两人日子也算和美,城里一个旗人常到我们店里吃饭,一天晚上下大雨,他又跑到我店里吃饭,坐下后又点了几个菜说让我送到满城里去,我没多想就去了。可没想到这是个qin兽,我刚走他就仗着身强力壮,把我媳妇给按在店里jian污了,我回来时候我那媳妇就已经上了吊,我去衙门告,衙门说旗人他们管不了,我去满城找他,却被里面的旗军给打了出来。那qin兽还拎着鸟笼站城墙上朝我吐口水,我气不过趁着他出城时候捅了他一刀,也没敢看他死活就逃到这儿隐姓埋名,我就想知道,我们汉人什么时候能不受这些za种的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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