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活着的依然在冲锋,他们背后就是大都。
他们占据这片富饶土地的标志。
失去大都也就意味着他们彻底失去这片占据百年的富饶土地,然后被赶回寒冷贫瘠的草原,赶回到他们世世代代的贫穷中,由原本享有一切的征服者,变成一群在风雪中挣扎求生的牧民,已经享受过这个花花世界的他们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日子,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炮弹终究没挡住他们。
最前方的骑兵终于冲过了炮火的拦截。
他们那些在八里桥杀死五个敌人的后代会为他们祖先而颤抖的。
面对那片刺刀丛林的蒙古骑兵们没有丝毫畏缩,端着他们的长矛硬生生地撞了过去,然后在不足五丈的距离,他们对面刺刀丛林变成了爆发的火山,燧发枪喷射的火焰和硝烟中,最前方的蒙古骑兵就像狂风吹过的麦田般波浪线倒下。他们阵型的密集和距离的近无可近,让吴越军的子弹几乎就没有浪费的,骑兵和战马的死尸带着狂奔的惯性,几乎全都载倒在了刺刀的刀尖前,还活着的骑兵茫然站起,然后刺刀刺进他们的身体。
而他们后面同样冲锋的骑兵混乱地转向或者越过战马的死尸,然后步兵线列的后面,一枚枚冒着烟的手榴弹飞出,爆炸的火光中他们再次惨遭屠戮,但数量不多的骑兵还是终于撞上了步兵。
但撞上的是刺刀。
就在马背上骑兵拿着长矛和刺刀丛林互刺的时候,迅速完成装弹的吴越军步兵在刺刀丛林的后面再次扣动扳机。
然后这些骑兵也倒下了。
但骑兵冲击的不仅仅是正面,在正面交战开始的时候,另外的蒙古骑兵像他们习惯的那样,迅速插入两个方阵之间的空隙,然后在两边步兵的夹击中奋力向前,他们的目标是阵型后面河堤上的大炮,这些大炮依旧在持续不断地射击,甚至用炮弹在对正面的骑兵进行遮断,它们居高临下可以轻易地攻击四里內任何目标。
尽管左右两侧吴越军的子弹让这些骑兵同样死伤惨重,但他们依旧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冲过拦截。
然后迎战他们的还是排枪。
“杀!”
脱脱的儿子哈剌章,疯狂地呐喊着催动战马,向着前方这道绵延的防线决死冲锋。
几乎就在同时前方一片火光。
他身旁那些英勇的骑兵们立刻在鲜血飞溅中倒下,但后续骑兵依旧和他一样疯狂向前,他们手中一支支长矛端起,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射已经没用了,射箭必须减速,狂奔的战马上再好的弓手也射不中目标,甚至距离远的时候为追求准确还得停下。欧洲前膛枪时代骑兵甚至被禁止冲锋中用卡宾枪,蒙古骑兵的弓箭肯定不会比卡宾枪更精确,但在对面成千上万的火枪面前无论减速还是停下都和自杀没区别,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英勇姿态全速撞击向前,速度是他们唯一可以依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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