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容善,天不容奸。
太坏的人不长命,迟早会被人弄死。太善良的人也不长命,迟早会被坏人弄死。
活得最滋润的往往是那种亦正亦邪的人,这种人行事随心,不会被世人定义的所谓善恶而左右,万丈红尘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可赢可输的游戏。
李钦载走出刘仁轨的府邸,转身再看了一眼那扇破败简陋得令人发指的大门,摇了摇头。
“以后少跟穷鬼打交道,影响我的财运。”李钦载喃喃道。
他与刘仁轨真的是格格不入,无论从任何角度,都很难找到共同点。
无可否认,刘仁轨是朝堂里的一股清流,但对所谓的清流,李钦载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因为清流往往更薄情寡义,更喜欢占住道德制高点俯视所有人,这种人最可恨的地方在于,天下的正与邪,善与恶,是由他来定义的,任何人试图推翻他的定义就是与天下人为敌。
李钦载不知道刘仁轨以前干过什么,只说眼下这桩事,刘仁轨算是做对了,既然他已没有办法继续做下去,李钦载不介意与他临时组个队。
仅此一次。
登上马车,李钦载命车夫朝国公府驶去。
来到国公府门外,李钦载下了马车,门口值守的部曲们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纷纷按刀行礼。
李钦载微笑颔首招呼,抬步便跨进了侧门。
正好迎头遇到吴管家,李钦载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老吴,最近有没有偷看别人尿尿?”
吴管家吓了一跳,自动忽略李钦载的问题,愕然道:“五少郎为何突然回长安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发生啥事,想家了,回来看看不行吗?”
李钦载一边说一边往府里后院走去。
吴管家跟在李钦载身后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近况。
“五少郎,您的父亲调任文书下来了,除润州刺史一职,调任吏部侍郎,以后您一家老小可常居京城,团圆美满了。”
李钦载脚步一顿,意外地道:“我爹当吏部侍郎了?管官的官儿,不错不错,回头得让我爹包个青楼请我饮宴。”
吴管家一怔,随即脸色难看地道:“五少郎莫闹,哪有亲爹请儿子上青楼的,这话可千万莫在您父亲面前说,不然少不得又是一顿棍棒”
“无妨,我现在不仅跑得快,翅膀也硬了,我爹撵不上我。”
进了后院,李钦载照例朝李勣的书房走去。
书房外的空地上,几株白色和粉色的牡丹刚种进土里,正在阳光下努力地吸收来自太阳和土地的养分。
李钦载站在牡丹面前沉思,撩开衣袍下摆,正打算给牡丹来个人工施肥,然而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算了。
甘井庄的地里还种着番薯呢,得给自己积点德。
于是犹豫过后,李钦载将倦鸟收回笼内,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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