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刚才那主意,咱俩合着唱台戏,然后就把她糊弄过去了?
你觉得这就是你所谓的‘尊敬、敬畏和谨慎’?你觉得神是这么好应付的吗?”
“那……,她又不是真的神。”刘吾昆耍赖皮地咧开嘴。
“是不是真神无所谓,但你这颗心没真的重视她,或者说没把她放在第一位!”许静说完,盯住对方张口结舌的表情。
过了会儿,刘吾昆忽然垂头丧气了,小声说:“你说的对,我是没把她放在第一位。我心里第一位的是我的小说。”
“不,不是小说。”许静摇头:“哥们,你说小说是第一位,其实背后的潜台词就是你自己是第一的。
你的小说、你的成功、你的面子和自尊,统统都是‘你’。那我茵茵姐在哪里呢?”
刘吾昆怔在那儿,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他这时才晓得‘无话可说’的感觉。
许静往前凑凑,清楚地问:“如果你心里没她,如果她只是在你的嘴巴上挂着,那你心中的神又是谁?”
刘吾昆垂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许静叹口气,说:“刘大哥,我们女人想要的其实没那么多、那么复杂,不过是自家男人实心对自己,爱护自己,保护自己罢了。
你是写小说的,我不知道是否涉及爱情小说,或者你有没有看过这类的书?
任何爱情,女人和男人的结合,不管它采用哪样的过程或形势,男人想要的是个港湾,女人则要的是舰船在港时的安全!
女人会时时地去查看下那条属于自己的船还在不,船缆绳是否系得牢固,有没有风浪正在拍击船身要把它拖走?
就像你们男人梦中惊醒,需要看看她是不是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哦,怪不得她老是问我:今天出去没有、遇到谁了?”
刘吾昆苦笑:“我还嫌她烦,知道我心思都在写作上不会乱跑,怎么老问这种没用的话。”
“所以你知道了?女人说话可能有别的意思,不完全是你听到的意思。
那么以后你听见茵茵姐的话时就要提醒自己注意,她在关注你、关心你,你不能随便丢个答案去应付,那会让他伤心,她会以为你不理解她。”
“这样啊?”刘吾昆好半天才说:“要这么说,我还真可能让她伤心了好多次呢!唉,我真笨,早知道这些就好了!”
“亏你还是搞写作的,那些书都咋写呢?”
“我、我就是写不出好书来才着急,结果忽略了她的。”刘吾昆后悔地抓自己头发。
许静白他一眼:“得,那我再附送你个免费建议吧。”
“你说、你说。”刘吾昆赶紧抬头。
“书是给谁看的?给人对吗?那你只写情节或对话,没有人性和人心的体现,谁会和你产生共鸣呢?”
许静看自己的问题引起了刘吾昆的思索,接着说:“书籍、作品能够存世或流传,
是因为人们看了那书以后从经历、情感等方面和作家产生共鸣,因此对他和他的作品有了认同,也就是价值观上的认可。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竖大拇指说:这是本了不起的书!
如果你的书引不起这种广泛的共鸣,比如只有极少数人的赞同和认可,那你肯定无法获得大拇指的待遇。
这就是作品好坏的区分,和极端的行为、怪异的情节、难以理解的表达、堆砌的辞藻、博古通今的例证都没有半分钱关系。
一切只和人性与人心有关!”
她看看半张着嘴巴的刘吾昆加了句:“如果你连茵茵姐的心都看不透,你又如何去写那人性和人心呢?
所以,如果你想做个好写手,请先放下笔,先想想怎么把茵茵姐搞定吧!”
“是呵,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刘吾昆自言自语道。
看着他颓唐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窦天滢有些担心地问:“他没事吧?听说作家可喜欢动不动就自杀呢。”
许静打了她肩头一巴掌:“你惊悚片看多了!没事,这是大梦将醒的前兆。
放心吧。他能过自己这关,茵姐才值得和他继续下去,不然还不如趁早分手算了!”
其实她心里也嘀咕,只不过在小同学面前,怎么也得做出智珠在握的前辈模样来才行。
“嗯,这要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是不是说明我可以兼做媒婆了呢?嗬嗬……。”许静自娱自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