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鳖心中泪流满面
两个老男人一看就是风月场的老手了,带着夏亚穿过小街,路旁那些门口热闹的地方都毫不停留,却直接来到了街尽头的一处,这里门口没什么行人,显得门口清净了几分,但是两旁却挺了几辆马车,几个穿戴得干净整洁的侍者立在门口,脸上的笑容也不似别家那么满是献媚,而是恭敬有礼,却不卑不亢。
“这家好像挺冷清的,怎么不去那些热闹的地方……”土鳖忍不住问。
两个老男人一起回头满是不屑的样子:“你不懂。”
该死的胖子还加了一句:“处男闭嘴!”
走进这家地方,门口的侍者立刻迎了上来,却没有似之前经过那几家门口那些人喊着什么“先生好久不见”“大爷怎么这么久都不来”之类的套话。而是彬彬有礼却简单明了的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然后躬身在前面领路,半句废话也无。
踩在一条红色的地毯上,那地面上还铺设了片片花瓣,走进大门步入里面的大厅,拉开一扇赤铜的大门,顿时就传来了悦耳的琴声。
这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如一个天井一般,周围楼下楼上则是一圈半开的房间,去了房门,却各自拉下一层珠帘来,那珠帘里隐约有人影晃动。
大厅的正中,一个略有半人高的石台上,铺设了如水晶一般的大理石板,台上一方圆榻,坐着一个满身白衣的女子,那女子一头如瀑布一般的金色长发,相貌清秀而恬静,白衣如雪,衣衫严谨,漫坐在圆软榻上,怀中抱着一把竖琴,十指纤纤,灵巧的拨动琴弦,那美妙的音乐就飘荡在这大厅之后。
这女子全身半点妖娆的味道也没有,半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却仿佛沉醉于音乐之中,哪里有半分这种风月场所的妖媚味道?
没有嘈杂,没有酒客的吵闹,没有女人的妖媚笑声……这个大厅里,除了琴声之外,便肃静得让人惊奇,地上随意洒了些花瓣,两旁偶尔有一两个穿着整齐干净的年轻侍者捧着水果和各种食物美酒,在楼梯之上穿梭上下。
这哪里是什么风月场所……简直就好像是一个音乐剧场一般。
那台上女子的琴声美妙,一听之下,顿时就仿佛洗去了一身的俗气,就连夏亚这种俗坯,听了这琴声,也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几分。
格林随意拿出一个金币扔给了领路的侍者,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那个侍者收了钱,脸上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激动,依然不卑不亢的领着三人上了楼去,在二楼走廊的尽头一间空房拉开了珠帘,请三人进去。
房间里几个软榻,三人如半趟一般的坐下,那个侍者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仔细的将珠帘拉了下来。
夏亚躺在这里,不由得心痒难搔,软榻旁的小几上早有备好的酒壶酒杯,还放了一些精致的水果点心之类的东西,土鳖看着两个老男人,欲言又止,只得拿起酒壶来在银杯里倒了一杯,却看见那酒水碧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个老男人坐下之后,就如同发呆了一般,也不说话,只是侧耳聆听那悠扬美妙的琴声,足足过了好半天,那琴声终于幽幽结束,外面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鲁尔和格林两人同时叹息,互相看了一眼,格林才叹息道:“阿芙拉小姐的琴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帝都第一琴师,名不虚传!”
鲁尔这个原本一脸俗气的胖子,此刻面上也多了几分神往,幽幽道:“阿芙拉小姐的琴技传自大陆第一琴师木大师,听说那位木大师的琴技才真的是出神入化,就连神灵听了都能为之落泪……可惜你我却没机会去领略到底是如何的美妙了。”
两个军中丘八老男人,这会儿却忽然附庸风雅起来,旁边的土鳖不耐烦的抓了抓脑袋,嘟囔道:“妈的,明明是挥刀的厮杀汉,谈什么狗屁音乐,老子懂这个,我们野火镇上也有艺人,在酒馆里听吹笛子的,那个叫什么的小调,一个铜板就能听八段!”
鲁尔和格林哈哈一笑,看了夏亚一眼之后,格林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三下。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如何设置的,反正格林拍手之后,不多片刻,门帘挑开,一个神色温和的女子就走了进来。这女子看似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秀,一身素色的长裙,全然没有这种场合的那种风骚模样,长裙款式严谨,别说是袒胸露背了,连个乳沟都看不到,脸上也清清淡淡,没有涂脂抹粉,只是将头发简单一束,走了进来后,温言笑道:“几位先生,请吩咐好了。”
说话的时候,神色之中更是毫无轻佻,却哪里像是这种场合的卖笑之人?
风月场所的女子,土鳖不是没见过,一路来帝都的时候,路上经过的地方官员为了逢迎自己,少不得半夜塞个女人进自己房里,虽然都被土鳖以为是女鬼打了出去,但是事后想想,土鳖也有些对自己所认知的女人标准有了些怀疑——不管怎么说吧,风月场所的女子,在土鳖看来都是那种香气扑鼻,未语先笑,眉宇之中满是风骚妩媚的样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