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夜是真的冷呀,沈佳穿着大衣围着毛围巾戴着帽子还是被风吹得鼻尖生疼。
幸好凌晨三点的帝都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要不有人看到一个小姑娘大晚上骑着最高只能跑四十迈的小电驴子在街上游荡,肯定会以为她有病。
五公里的距离沈佳足足骑了半小时才到达。
她到达丽水酒吧时发现酒吧居然关门了。
擦,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骑着电驴子到酒吧门口一看,上面写的营业时间为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
也就是说她在发朋友圈的时候,这家酒吧正在打烊。
那么,罗甾人呢?
沈佳单腿支住车掏出手机准备跟罗甾打电话。
因为手指被寒风吹得失去了知觉,她解了几次锁都没有成功,正当她又急又气时有一个弱弱地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沈佳小姐!”
沈佳连忙回头就看到有个人正从一辆车上下来。
那辆车停在街道边上的树下,此时车开打开人慢慢地从车上往下移,远远地看去像是一个鬼影。
沈佳吓了一大跳,脚一抬车把一扭就准备跑。
“沈佳小姐!”身后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沈佳停下车,回过头警惕地看着对方。
此时车上的人挪下来了,只是没有力量站着有些可怜地半蹲在地上。
晚上的路灯不亮,沈佳有些看不清对方是谁,不过能喊她的名字应该是罗甾。
“罗甾吗?”她喊了一嗓子。
对方挥了挥手。
她骑着小电驴子又过去了。
不过她长了一个心眼没有靠太近,而是骑着小电驴子在罗甾前面“炫技”,一会儿过去一会儿骑开。
这也不怪沈佳对罗甾有戒心,这大晚上的街上又没有人,她跟他又不熟。
在沈佳骑着小电驴在罗甾面前绕第五个圈时,罗甾终于说话了,“沈佳小姐请你不要再绕了,我头晕。”
沈佳捏了刹车,停到罗甾面前。
此时的罗甾扶着车站起来,但是下一秒他就吐了。
沈佳连忙带车后退。
“你喝了多少酒?”
只有呕吐声没有回答声。
沈佳最烦男人喝醉酒,因为她老爸就特别喜欢喝酒,喝多了就喜欢吐,搞得家里乱糟糟的。
当然她也知道喝醉酒后人特别难受,因为她也经历过。
高考过后她们班吃散伙饭那次每个人都喝得不省人事,沈佳自己也吐了一天。
“哎哟,真是的。”沈佳骑着车又回到酒吧门口的自动贩卖机前给罗甾买了一瓶纯净水。
她过去停好车,把水递给罗甾。
“这是常温水,你喝两口吧。”
罗甾接过水说了一声谢谢。
沈佳站在旁边让他缓了一会儿。
吐了之后罗甾似乎好了一些,他站起来仰起脖子喝了几大口水,然后抹了抹嘴角对沈佳说道,“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坏消息?”
“刚才我在车里把车打开开了一会空调,把最后一点油烧没了。”
“什么?”沈佳叉起了腰,“你让我来代驾最后告诉我车没油了。那是不是我要先到加油站却买点汽油过来?”
“恐怕只有这样子。”罗甾靠在车上,“我刚才打了电话,最近的加油站说没有外送服务要自己上门去取油。”
“最近加油站多远?”
“距离这里有四五公里。”
又是四五公里!
沈佳看着茫茫夜色,心想自己这一去一回就是十公里,多半个小时又没了。
再这样搞下去天都亮了。
“你住在地方距离这里有几公里?”沈佳决定换一种思路。
“也差不多四五公里。”
“上来。”沈佳骑上小电驴子朝罗甾挥挥手。
罗甾似乎没有明白过来。
“我明天还要上早班,得回去睡觉,车咱们就开了,你停在这里明天让拖车公司帮忙,我负责把你送回去。”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小电驴子的后座,“放心,我这车充电一小时续航三十公里,现在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
罗甾看着她的车在犹豫。
“你也不用担心我的技术。”沈佳骑着车在罗甾面前又溜达了一圈,“我十几年驾龄,独木桥都骑过。”
“这个能坐人吗?”罗甾最后说出自己的疑问。
他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子。
“能呀!”沈佳往前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大块位置,“我经常带我的室友,她可是一个小胖妞。”
罗甾依然在犹豫自己的高度坐上去后两腿会不会在地上拖。
沈佳可不想再磨蹭,再磨蹭下去她回笼觉就睡不了了。
她下车从罗甾的车里拿出他的外套然后又把自己的围巾解开给他戴上,然后让他把车锁了。
“快点,马上就四点了。”她催促。
罗甾只好穿上外套坐上了她的车。
“脚可以踩在后面的踏板上。”沈佳提醒。
罗甾只好去找踏板,踏上后他发现自己整个人像是一只被捆住的鸡缩在电瓶车上。
但也挺好玩。
“你可以抓紧我。”沈佳还不忘提醒,她其实是担心罗甾喝醉了从车上掉下来。
这过来帮忙是帮忙,要是把人从车上摔下来搞个脑震荡那就不太妙了。
罗甾抓住了她的外套。
“开车罗。”沈佳吆喝了一声,手一扭就发动了车子。
小小的电驴子平稳地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