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林家养父母来,林碧落便赞他们宅心仁厚,又道这么多年从不曾被偏待。只是提起林保生便生出悲伤之意,道他已过世数年。
“我记得他年纪还轻,可是得了恶疾?”
当初何氏成亲之后,还带着林保生去给她磕过头。义安郡主记得那年轻男子很是憨厚的模样。
林碧落只得将林保生之事讲了一遍。
提起这些,义安郡主便想起了当初收到大姐儿托人捎来的银两衣物,便又问到:“当初你托了人捎来的银两,说是自己赚的,难道你在做生意不成?”
这可是说起了林碧落的得意之处。她自问在东林书院学琴棋画之类,到了最后也只是略通皮毛,大约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几艺里面拨尖了。可是若论起做生意养家糊口来,旁人却也比不过她。
于是她便将自己当初开铺子之事一股脑儿讲了出来,但见义安郡主在她的讲述之下露出惊讶赞叹的目光,也不知怎的,在义安郡主这种目光之下,她便有一种小孩子真心要炫耀自己所长的心理来。大约是义安郡主这种毫无保留的欣喜慈爱又极有兴致的目光鼓励了她。
她以往从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可是似乎这些事情在义安郡主的眼里却全是值得骄傲之事,桩桩件件都让她露出真心赞赏的目光,听到激动之处,甚至要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一副以她为傲的模样。
母女俩聊着这些,她倒不再伤心流泪,多年愁苦的脸上终于带上了喜色,时不时摸摸林碧落,似乎是要确认一下眼前之人到底是真是假。
连容谦也窝在林碧落怀里听住了,只乖乖坐着,将小脑袋搁在林碧落肩头。
房内一家三口诉别后生活,院子里容绍与楚君钺讲完了正事,便随意聊些闲事。
当听得眼前之人是掌管东南水军的楚家后人,容绍便又问候了楚将军,不知不觉间,话题便又扯到了林碧落身上。
假如不是要盼眼前的楚三郎,容绍是极为想回到房里,一家四口团聚。
不过这会儿能从楚君钺口里听到自家闺女的事迹,容绍也是极为高兴的。
院门外守着的护卫们静静侍立,日头从正午渐渐偏西,十二郎小心的挪动脚步,探头往院子里去瞧,见容绍用粗瓷大碗白开水招待他家少将军,他揉着肚子与一旁的十一郎小声嘀咕:“十一,你肚子饿不饿?”
十一郎自然也是饿的。大家早晨出发的早,还未到中午就到了四合,可是自进了这院子,主人家都不曾提起要留饭,哪怕肚子饿也只能捱着。
十二郎鬼精鬼精,索性跑到马车上去,将林碧落的包袱提了出来。走的时候,何氏给林碧落弄的大包袄,彼时怕差役是步行,只想着精简了又精简,也只准备了几件衣服,以及一点吃食。吃食路上已经被消灭光了,一路走来天气渐热,原来的棉衣便给包了起来,楚君钺又带着林碧落在路过的城镇成衣铺子里置办了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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