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学平一直闷头不吭声,熊卫红叹了口气,说:“咱虽然是个土丘八,却也知道,这事啊,市里办得不地道。可是,咱也得考虑支队干部转业的安置问题啊。”言语间,很是无奈。
王学平心里有数,目前的状况仅仅是个开端而已,自从实行了分税制之后,地方政府的财源日益枯竭,可是,所承担的事务却一点也没有减轻。
事权和财权严重不匹配,其结果是,结出了罪恶之花,掌握着公权力的地方政府,只能依靠卖地的收入来维持党政机关的正常运作。
再加上,近年来愈演愈烈的三公消费,在地方上,就形成了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中央拿了绝大部分税收,负责的事务却不多,以至于,各地需要跑部钱进。而地方政府负责大部分事务,却手里没钱,岂能不想方设法的捞钱。于是,巧立名目收取的各种杂费,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茁壮成长,发芽生根,笼罩在了各地老百姓的头上。
由于官场上的风气日坏,接待的规格也越来越高,尤其是财政部、计委等手握实权的中央部委,随便下来一个小干部,地方上的领导必须像供菩萨一样,满招待不说,还得全程陪同。
王学平曾经亲眼见过,本省的某位副省长,去国家计委拜见人家一个小小的处长,不仅没有座位,甚至连门都进不去。
由此可见,跑部钱进的根源,不在下面,就在上层。
王学平身为体制中人,从个人利害关系的角度来分析,其实,他也很理解各地方政府的难处。手里没钱搞建设,上边提拔干部却始终以GDP为纲,不仅如此,上头还经常闭门造车,坐在办公室里,拍拍脑袋,就整出另一种新鲜的“一票否决”的戏码,这不是逼良为娼,又是什么呢?
新三座大山压得草民们喘不过气来,肇始于分税制实行的那一年,之前的房价其实是相对合理的,普通家庭供养一名学生的压力并不大,只要单位效益好,看病也可以有机会报销。
看不起病、买不起房、读不起书,其中尤以教育产业化对后代的毒害效果最深。
患重病看不起的,终究是少数人;买不起房,还可以选择租房;可是,教育一搞产业化,就等于堵住了贫民的孩子们,靠读书改变自己命运的上升之路。
这么一瞎搞,就会使穷者益穷,富者恒富,已有的阶级日益凝固化,社会底层的人们越来越难出头。
现在的大学里面,很多来自于农村和老少边穷地区的女大学生,只能靠着出卖自己的,来换取可以改变命运的一纸毕业证书。当然了,那些好逸恶劳的女学生,受社会风气的影响,而自甘堕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PS:兄弟们别走开,至少还有一更,如果月票突破了60张,司空就算是累吐血,也一定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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