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鸟铳以及射程更远的鲁密铳以弹丸初速度为参数计算出来的“理论平射最大射程”有四百米到五百米。但实际上这些火绳铳五十步之内才有可能瞄准射击。五十步外能否命中目标全凭运气或凭射击的密集程度,瞄准已经变的无意义了。百步外,那弹丸都不知飞什么地方去了,因为上下维度的射击偏差,即使密集射击也没什么效果了。
当城楼下夏华等人发难,枪声响起后的瞬间,远处近卫军的阵列上也腾起一阵白烟。依墙而站立的数百名弓弩手,铳手如同齐齐被人同时推了一把。一连串的枪声和弹丸破空的呼啸之声传来时,他们几乎同时瘫倒在城头之上。
幸存的几十名兵将还懵懵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名掌旅高声喝道:“妈的一帮窝囊废,听到铳响就瘫软了,都给老子起…”他说道这,才发现那些瘫软下去的人满头,满腹,满胸都是血。还听到呼啸的弹丸打在城垛上,石崩砖裂的声音。
正当这名掌旅惊惧的发呆时,伴随“咻”的一颗弹丸呼啸之声。他的太阳穴上霎那炸开一个蚕豆般大的孔洞……
十余名近卫军将官冲上城头,防止残余的瞬军兵士将吊桥拉起,夏华和剩余的将官守在城门口。后方的数百名近卫军兵士也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城门处飞奔而来。
城头幸存的顺军兵士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沿着北面城墙上的甬道向东西两个方向逃去。
……
李来亨的府中扎起了戏台子,李来亨本人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优哉游哉的看着大戏。
一阵密集的“爆竹声”传来,李来亨眉头一皱,说:“这不知又是哪个儿郎抢了犯官家的女人成亲了。玩玩也就得了,还尼玛成亲。咱这大顺还没将整个天下平定下来,这拖家带口的以后如何打仗。去,传本将军令,不得娶犯官家女人为妻妾。已娶的都充为营妓。”
他身旁的令兵应诺而去。戏台上的大戏刚刚落幕,在换戏的片刻。围坐在李来亨周围的亲信将领们又聊侃起来,聊侃的最多的当然还是那些被拷掠赃官的窘态。
“这些赃官都是些软骨头,却是贪财如命。稍一用刑,什么都能说,啥都愿意干,献女献妻都行,就是钱最难掏出来。”
“可不是吗?我拷掠的那个天津右卫的千户。前后吐出了五千两赃银,再也不愿意掏了。现在都开始疯言疯语说胡话了,可他娘的却不将家中银窟供出来。”
“他说了啥胡话。”
“他说要向我们提供一桩奇事,来换取对他的不用刑。我能上他这个当吗?”
“什么奇事,说来听听。”
“嗨,就是那厮为了暂缓皮肉之苦,瞎编胡造的,说是前些时日,我大顺天军未至之时,京城来了个锦衣卫校尉…”
他话说到这,停住了。因为有数名混身是血,焦头烂额的顺军兵将突然踉踉跄跄的闯入戏园中,高声喝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有…有队明军前来诈降,已攻入城中。”
李来亨惊的从椅子上腾的站立起来,抓住其中一人的脖领吼道:“莫要慌张,说仔细,到底怎么回事。哪路明军?来了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