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囚禁余一人了?”帝辛冷笑着说。
帝辛高喝:“卫士何在?!”却是无人回应。
比干使了个眼色,带着群臣齐齐下跪说道:“臣等恭请陛下出宫,移驾至羑里闭门思过。”
连呼三遍,见帝辛毫无反应。比干叹口气,对身后二十多名精壮甲士使个眼色,说道:“陛下,请恕臣等无礼了。”
甲士们齐齐上前,持棍拿绳左右围拢过去。
帝辛将手中酒爵一摔,突然暴起,在帐后一摸,手中已然多了一杆长戟。
“呼”的一声,他以千钧之力将长戟抡出一轮盈月,戟尖从数名甲士脖颈间划过,最终戟上的戈刃劈入一甲士的头颅。
紧接着将长戟顺势刺出,捅穿一甲士胸膛,回戟之后再狠狠的向身后反抡而去,戟刃不偏不倚横拍在一甲士的天灵盖上,红白之物当场四溅,射在几名大臣的衣襟之上。
这一串动作仅仅发生在两三息之间,此时,地上有三具尸身,脑袋被拍碎的一具,胸膛被刺穿的一具,被劈开头颅的一具。还有三人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血从他们指缝中汩汩而出,而后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众臣惊惧之间,帝辛又狂舞长戟连续斩杀四名甲士。此时别说大臣,剩余甲士亦是肝胆俱裂,哪还敢上前。他们本只是用来对付徒手的帝辛,带的武器只是棍棒,此时上前就是茅厕里点灯—找屎。
比干一看不好,拔腿就要往楼下开溜。帝辛哪能放他走,挺起长戟伸过他的肩膀,将戈刃架于比干脖前,帝辛本意是要逼住比干。
不想此时比干一只脚已经迈到台阶之上,心慌之下,一脚踏空,身体滚落楼下,但是脑袋却被戟上的戈刃留了下来,身首分离。
甲士们本就惧不敢战,见比干已死,一轰而散向楼下奔去。几个大臣们也想跑,但腿脚已经不听使唤。此时帝辛已呈暴怒状态。不顾他们的下跪作揖哀求,将他们一手个一个拎起,抛至楼下。
楼下守候的众人听见上面发生打斗,不知有何变故。见到惊魂失措跑出的甲士,才知“带头大哥”比干已死。
而后随着“噼噼啪啪”骨肉碎裂之声,见到一个一个大活人从空中落下,摔的粉身碎骨,血肉脑浆四溅。无不大骇,一轰而散,各自回家,收拾细软跑路。
……
从凌晨到第二天太阳落山,左中右三师兵甲在朝歌大街上来回奔驰,装着人犯的囚车不断从朝歌大街上经过。参与其中的箕子,微子启等人也被收监下狱。
这个消息传到华邑时,已是五天后。华看着夏国派驻朝歌的使节传来的书简,连连摇头。他知道,大商已危如累卵。
对于商这样的帝国而言,强邻环绕还不足为道,但是内部分崩离析却是致命的。
比干等人好除,可从上到下,从朝歌宫廷的内服之官,到王畿之内的小邑男卫,再到王畿内外的采邑封国之主。那么多王室勋贵,百姓宗亲能被去除吗?去除后由谁来顶替。贫贱阶层中,费仲飞廉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而其中能为帝辛所信所用的又是少数中的少数。
去除不了这些人,又要剥夺他们的权益,他们能和帝辛同心同德吗?
【帝辛想用王权集中代替传统宗族分封太过超前。这是个人口稀少,生产力落后的时代,他不具备千年后,飞廉的三十六代孙—秦始皇那样的条件。】华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