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的确是为北方而存在的骑畜,丰厚的毛完全无视周围森冷的温度,通体笼罩着一层汗水蒸发而出的热气,在北风肆虐的雪原上一路奔驰,轻松得好像飞似的。
也许是彼此太相似的缘故,这一路平静无波,连一只狼人的踪迹也没有见到,整段旅程只有马蹄声和那些士兵铠甲碰撞出的清脆声响,他们骑坐在马背上的身影矫健挺拔,仿佛一头头伺机而动的野兽。
野兽是不畏寒的,所以虽然只穿着单薄的铠甲,在扑面而来刀割般的冷风中却见不到他们有丝毫寒意。
希露亚却不行。
长时间暴露在这样寒冷的温度中,她手和脚几乎已经完全僵化,好一阵子她都没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只凭着本能牢牢抓着缰绳,以免从□□这头飞奔着的骑畜背上掉下去。
有几次她能感觉到西尔在看她,似乎观察着什么,这种感觉令她有种芒刺扎身般的不安。此时此地她身边一名可信赖的人也没有,在这些陌生并如野兽般令人莫测的军人中,她无疑是孤立而突兀的。
沉思间,忽然前方的队伍减速并很快停了下来。
希露亚吃了一惊。毫无防备间险些被从突兀止步的马背上颠下来,好容易才挣扎着重新坐稳,一抬头,看到队伍正前方的雪地中有一辆漆黑的马车孤零零停在那里。
应该是在那里停了很久了,车顶上积着厚厚的雪,四周的雪地上没有任何脚印。
令人感到疑惑的是,这辆车没有马也没有车夫,它孤零零停伫在墨黑的天和幽白的雪之间,车里坐着个女人,整张脸不知是因为冷亦或恐惧,白里泛青。
她将这张脸紧贴在怀里一名全身被用毯子裹得严实的人头发上,在不断冲进车内的寒风里微微颤抖,直到辨认出奥尔都军队的旗帜,目光微微一亮,她抬头朝西尔的方向伸出了手:“大人!行行好赏匹马吧!不然我和我男人都要冻死在这里了!”
“被袭击了?”沉默着看了那女人一阵后,西尔淡淡问道。
女人轻轻抽泣了一声:“是强盗,大人,他们夺走了我们全部的家当,连马也带走了……”
“是么。”策马朝前走了两步,西尔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向周围那片一望无垠的平原。片刻后轻轻一摆手,他径自往那辆车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地方不会有强盗,女人。强盗也不会留下一个活着的女人。”
话音未落,突然猛地一收缰绳,他的马在一声嘶鸣后蓦地顿住。
而就在它刚刚停下的瞬间,正前方的雪地上突然一股劲风掠起,刀似的将离马不到半步距离那片雪地割出一道无比凌厉的裂口!裂口雪团激飞而起处,几具马尸和一些血肉模糊的骑手尸身从厚厚的积雪下翻滚了出来,尸体均是无头,从脖颈到肩膀,被一排削尖了的树干整齐卸了下来。身上的盔甲轻易彰显了他们的身份,是奥尔都的士兵,而那排锋利的树干此时带着被冻硬的血斜刺向西尔的方向,只差一步之遥就险些刺在他的马同他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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