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放下包袱,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下包袱。”陈艾阳和王超两人的处境相似,两人交往虽然不多,但是王超能在他受伤地时候,不远千里,从山东到新加坡代替比武,两人的交情,已经是生死患难了。
所以一接到王超的电话,陈艾阳立刻放下一切,到北京来。
“周炳林这次手臂纵然能接上,也发挥不出原来地力量了,武功最少退步一大半,以后他危险了。”陈艾阳道。
“这怎么说?”
“我们成名的高手,哪个没有实战?哪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周炳林的仇家也应该不少的。况且他和你一战,受了重伤,传出去,以前被他压过的人知道了,也不会善罢甘休,孙氏太极讲究实战,他的一身功夫,是
的。而且在北京,他的弟子有一些,但是没有得到功只是玩票。不能代替他撑场面了。”
“我看等你伤好之后,还是找资质好的徒弟,教两三个衣钵出来为你撑场面吧,虽然说你现在年轻,但是毕竟比武凶险,而且巅峰一晃就过,俗事缠身,再碰到骑虎难下地场面,那就难办了。毕竟这世界之大,年轻的高手并不少,况且你竖敌过多,虽然是迫不得已,但结仇就是结仇。别人不会因为你是迫不得已就放过的。”
王超听见教徒弟,脑袋里面立刻闪过了霍玲儿地身影。
这个在香港偶然见了一面的女孩,资质地确是好,不然,王超也不会用简单的语言将内家精要给她。
“也许,我是要收徒弟了,巅峰岁月,一晃就过啊。”
“秦茂蛟,张威,永鹤。永豹,段国超,叶玄,到现在的周炳林,还有意拳馆的那些大师,其中有叶玄,是我真正要下手打死他,其余的都是身不由己啊。”
王超回忆自己一场场的战斗,每比武一场。迫不得已的战斗,手上多一条人命,王超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就沉重了一分,尤其是自己被破格提为少将,其中未必没有唐紫尘的关系在内。
自从在新加坡知道唐紫尘的消息后。又从林雅楠嘴里知道组织上已经调查到了自己地事情,王超就觉得自己的一切,都纷乱如麻。不知道如何解脱。
这些包袱,就好像一条条大石,压在他身上。
“你这次的内伤,很严重,就算我精通医道,天天帮你调养,配合医生,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不过这期间,如果有人来挑衅。我会帮你接下来的。”陈艾阳从旁边一个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套针灸的器械。
陈艾阳是化劲高手,而且本身就精通医道,对身体了如指掌。有他的调养,还有医院的治疗。王超倒是不担心自己的伤势。
“不知道周炳林为什么不找衣钵传人?”王超突然问道。
“周炳林自视很高,当年他对薛连信都敢挑战,虽然被薛连信的徒弟接下了,胜负没有分出来,但到底是年轻太傲了。况且孙门太极,非资质好,人品好地不传,也许这次他偶然看见你练功,人年轻,资质好,故意试试你的人品,所以才挑衅一下,看你能不能容忍,也许并没有恶意,想不到弄成了这样的局面。不过你有你的传承和地位,他这样做,的确太冒失了。”
“周炳林地武功,比意拳馆的那一帮教官大师高明了许多,没有俗事应酬缠身,清净养生,到了五十多岁,还能保持巅峰,那是相当不容易了。”王超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孙门太极有独到地地方,不过孙门当年的关系和国家体委闹得很僵,孙门讲实战,体委讲表演,而且孙门的人不巴结权贵,一场矛盾闹了下来,以至于传承寥寥无几,也许真传只有这个周炳林有了。”陈艾阳拿出了一根长长的软银针,一下刺进了王超的腰部,慢慢的捏动着。
“这事情荒唐,到底我也是年轻没有彻底磨掉戾气,等周炳林伤好后,如果有人找他比武找场子,我替他接下来好了。”王超道。
“那也不必这样,你替他接了,他也不会领情,这次你和他的仇是生死之仇。他以后的徒弟,会来报这个仇的。你倒是要小心为好,不赶尽杀绝,咄咄逼人就算是武德了,至于帮忙的事情我看这你就不要管了,你自己现在都身不由己。你打死段国超,灭了少林地威风,又败了北京的一干教官,昨天战胜周炳林,在北京已经有赫赫威名。下面的事情,多收弟子,拉拢关系。教出几个好弟子来,让他们去打。如果以后有迫不得已地比武,就尽量推脱,不要下真功夫,免得伤到人,又结下更多仇。”
“你现在打出了名头,就不能在打了。是讲武德的时候了。以后遇到事情,尽量不要动手,最多表演一下,化解以前为出名打出地戾气吧。”
“哎!打出了名头,是讲武德的时候了!”王超咀嚼这一句话,些无奈,想想自己的名声,百万军中格斗第一。
突然之间,他心中浮现起了一个人,一杆大枪,酒葫芦,雪夜,斗笠,草料场大火的场景来。
那是豹子头林冲。
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威名。那是何等的显赫。
这个威名,也是何等的和现在的自己相近。这天下,谁是真正的宗师,谁又是真正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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