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地点,人物。蛈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里,我的生理、心理情况如何。
路明非抬头看向自己坐着的门廊左右,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木屋的门廊结构,像是一个平地的露台,建立在木屋的门外一截,有屋顶和支撑柱,可以用于遮蔽阳光、雨水和风,也是通常在电视剧里面老牛仔们坐在屋前看着夕阳喝酒的地方。
木屋外是一片荒漠,有点像西部小镇的戈壁滩,满眼都是沙子,裸露的地表干旱没有植被,看阳光的直射程度,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在中午。
路明非在十几秒内观察完了一切,余光看见了自己座位的左侧是木屋的门,门上全是裂痕,也没有门锁的结构,应该是从内部用横条给别上上锁的...搞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1860年代荒野西部那一套?
而在右侧,路明非发现了一扇窗户,窗户的左下角有破洞,但用白色的布封上了,可以看得出木屋主人的窘迫,一扇玻璃都换不起就更别提其他的生活条件了。但这不是路明非的主要目的,他在见到窗户大致完整的情况下立刻别身靠了过去,想要借着玻璃的反光看看自己的脸。
在看见自己左手这幅光景的情况下,路明非就确定自己状态不对劲了,他凑到玻璃前凝视里面反光的自己的模样...然后差点破防了。
幸运的是,玻璃里的人的确还是他自己,没把他替换成西部的某个红脖子牛仔,给他来一出穿越西部荒野成为大嫖...镖客的戏码。蛈
但不幸的是,玻璃里的人的确还是他自己,只不过他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了。路明非在准备找镜子前就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脸和手一样都是战损版的,但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的脸比手好上太多了,没有那种像是伸进了绞肉机里再拿出来的成品的恐怖感,整体最大的变化是成熟了。
路明非很难形容这种感觉,玻璃里倒影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陌生是因为他觉得这应该是二十年后的自己,皮肤就像砂纸打磨过一样满是糙痕,色斑、晒斑到处都是,脸部干燥暗沉,出现凹陷。
最令路明非心惊的还是玻璃倒影里几乎竖穿了右眼的那道伤痕,可以还原他这张脸应该在某时某刻挨了那么一刀,从他的右眉骨直线向下,暴戾又凶狠地切过右眼一直擦着微凸的颧骨掠过!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永远地失去了这只眼睛。
他深吸了口气,觉得事情有点大条...但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告诉他,别慌,真的别慌,事情可能没那么大条。
他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睡觉,对,睡觉,他是睡着了,然后穿过了一片黑暗的群星,然后睁开眼就到了这里,所以这里应该是梦境,一个和白帝城一样真实清晰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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