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我。”昂热摊开手,“我也很无奈,毕竟你们藏秘密的水平实在太差了,太多地方看的出你们有问题,有时候还得我帮你们擦屁股,不过可惜,这么多年我也没能从你们这里找到超越临界血限的办法。”
犬山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抽刀砍昂热的冲动,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人要随时保持敬畏之心,不然就会像那天夜晚一样,死侍都靠近身边一尺之内了,他却还在感叹人生悲凉。
“你到底知道多少?”犬山贺幽幽道。
他不再用敬语了,说实话,他觉得昂热就是个老无赖,一个不要脸的混蛋,总是表现的高高在上展现他无处不在的优越感,对这种人用敬语,让他发自内心地抗拒。
“大部分都知道,你们称呼能超越临界血限的混血种为皇,把他们尊奉为首领,所以上杉越那样像个被宠坏小孩的人也能当你们的皇帝,这还真是有够可笑的,最可笑的是你们竟然还派他来刺杀我。”昂热捏了捏拳头,似乎是在回忆多年前揍上杉越的手感。
“注射部位有要求吗?”路明非接过手提箱。
源稚生说,“按普通的针剂从肩部注入就好了,但打开石英柱后要在10分钟内使用,否则接触氧气后它会很快氧化。”
“我知道了。”路明非点点头。
“这三天你带绘梨衣干了什么?”源稚生问。
“我带她逃离了东京,去了乡下。”路明非说:“我们在那生活了几天,一起做炸虾,在河边捡鹅卵石,去逗猫咪玩。”
“听起来不错。”源稚生颇有些感慨,“我以前就是从乡下出来的,无聊地时候就光着脚在山泉里抓鱼,说真的,我很怀念那段时间,来到东京后的日子一点也没有想象的好,有时候我真的想抛下手中的一切,去海滩上卖防晒油。”
“为什么是卖防晒油?”
“你不觉得给美女的背抹防晒油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吗?”
“原来如此,重点是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而不是防晒油吗?”路明非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大舅哥原来也是一个LSP。
“这样的生活大概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幻想了。”源稚生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摸出一根烟,然后把烟盒递到路明非面前,“抽吗?”
“我不会抽。”路明非如实回答。
“不抽烟挺好的,绘梨衣不喜欢烟的味道。”源稚生点点头,点燃手中的烟,吸了一口。
看的出来他的压力很大,休息时间大概只有这一支烟的时间,抽完了他又得离开郊外,去当万众瞩目的蛇岐八家大家长,承担几万人的命运。
“你酒量行不行?”源稚生问。
“还算不错。”路明非说。
“有机会我们喝两杯。”源稚生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看看周围,把路明非拉到远离直升飞机的一边,撞了撞路明非的肩膀,“你和绘梨衣怎么确定关系的?她先说的喜欢你,还是你先说的?”
“啊...这...”路明非挠挠头,没想到大舅哥也是个八卦的性子,“是我先表的白。”
“居然是你先说的么?”源稚生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还以为会是她先,她喜欢一件东西从来不会藏在心里,如果一道菜她很喜欢,那每次去餐厅她都会点那道菜。你可不准欺负她,如果她和我说你让她伤心了,到时候我可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会珍惜她的。”
“挺好的。”源稚生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到潮湿的枯叶地上,踩的熄灭,缓缓说道:“但是听着,路明非,绘梨衣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家人,既然你和她谈了恋爱你就要负起责任,要保护好她,你必须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位。
如果东京的局势出现无法挽回的情况,你就带着她离开日本,去中国,去韩国,你们可以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一个月也好,二十年也好,在她活着的时间里你必须要让她幸福。
至于别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我们是无力挽回的,在我们说话的时间,世界上也有我们不知道的苦难在发生着,也许某处正在发生战争,无数的人死于冲突,这些我们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你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知道吗?”
源稚生和路明非对视,像是父亲把女儿托付给另一个男人。
他的意思是让路明非遇见情况了就赶紧带着绘梨衣逃跑,别的事情都可以不管。
“她在黑暗的房间里关的够久了,至少你要牵着她的手带她看看外面的世界。”源稚生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身影没入树林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