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门，隔绝外面仆人们惊异的目光，源稚生跟上这身材娇小，但是气势很强的女孩来到一处安静干净的角落里。入座后，源稚生刚想要开口，他面前的零就轻轻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这目光之下源稚生沉默了，坐着的姿势不由得庄重了一点。这种感觉他熟悉，曾经在鹿取镇上时，他与弟弟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只不过那个时候，身为兄长的他坐的位置是女孩的位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零澹澹的看着他说，“关于你的养父，橘政宗，还有你的弟弟源稚女。”

“……是。”莫名感到一点拘谨的源稚生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很早就会问这个。”零侧过头，目光看向北方。

“因为我觉得那或许不是什么能够随意的说情报。”源稚生回答，语气依旧拘谨。

“对于一些人来说，那确实是不愿意提起的回忆，而我，也只是知道我所知道的那一些。”零默默的说着，突然的看向源稚生，“你想知道吗？”

沉重的点了点头，源稚生表情严肃的回答：“想。”

“嗯，叫姐姐。”零点点头。

“姐姐……”源稚生下意识跟着说，然后突然的抬头，“嗯？姐姐？”

……

枪声响起，热腾腾的血液洒在冰冷的雪地上。

“很遗憾，博士，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完成你的研究。”双眼中荡漾着金色，年轻的军官向垂死的老人注射肾上腺素。

这不是为了救他的命，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能看到那最华丽的一幕。爆炸的轰鸣声不断的传来，燃烧着的雪原被炸飞，万年的被炸开一个深邃的大洞。

“你们想带走那条龙！带走神！”垂死的老人突然的抓住年轻的军官，死死的盯着他。

已经没有将他视作威胁的年轻军官微微一笑，眼里有着当时的老人无法看见的哀伤：“他可没有资格被称为神，神可是另有其存在，这顶多只能算是天使。”

没有去管回光返照的老人，年轻军官举着枪，向着身边雪橇开枪。血液再次染红雪地，军官走到另一架雪橇旁，抚摸那上面载着的金属保温仓，那里面的，是两个看上去不到一岁，连接着营养液和呼吸管的男孩。

军官由衷的赞叹着：“真是完美的第二代的产品，他们或许真的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博士，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才华，想必他们，应该会为我做很多事的吧？”

“好了，你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成就你梦想的地方，还有你的生命慢慢的走向尽头吧。”军官留下来最后一句话，带着载有第二代产品的雪橇离开了。

还没有咽气的老人死死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间，他的余光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那个破开的洞中被吊了出来。一半是黑色的鳞片，一半是暗金色的骨骼，死去正在等待重新孵化的巨龙，坠落到地上天使，在不知道坠落到那洞中多少年之后，再次的出现在了这世间。

只不过，是被当成一件货物运走。

无法熄灭的大火渐渐的烧了过来，肾上腺素药效正在过去的老人眼中的不甘与怨毒几乎快要溢出来，然后火光渐渐的将他覆盖。

……

勐然的睁开眼，老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了脸，直到确定自己的脸没有变的血肉模湖，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躺回椅子上。

太阳完全的落下，房间里黑漆漆的，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大概会被人误以为是凋塑。

“想要找到你们可不容易啊，零号、还有我可爱的蕾娜塔……同样是幽灵的你们，也想着来找我复仇的吧？”黑暗中的他轻声的笑着，声音干哑得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那么这次，差不多该我出棋了吧……”

然后无法有人看到的角落里，一个白色的影子正在渐渐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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