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她熟悉的一切。
她微微的摸了摸额间,带着丝丝的凉意,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梦境过于真实,真实的就好象她真真切切的经历过一样。
风府内宅之中,华光一闪,收于风无尘的指尖,他端坐在床边的身形慌了一下,脸色微微的发白,嘴角渐渐的渗出血来。
他默默的睁开了眼睛,拿起了一边放着的丝帕,轻轻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丝,唇边绽出了一丝微微的苦笑。
昌平公主的心志居然如此的强大,即便是带着镇魂玉,与他之间已经构建了足够强大的联系,他却依然不能左右她的思想。
这一轮,小师弟你又赢了。
风无尘缓缓的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压制在心底翻涌的气血,他真的是沉寂了太久太久了。
云初被惊醒之后就将蒹葭叫了进来,她觉得刚才的梦太诡异,所以有个人在身边她似乎要好受一点。
慕容千觞一大早还没来记得出营区,就接到了兵部的加急指令,指令上加盖了肃帝的大印,着令他即刻带着骁骑营开拔,前往越州平乱。
大旱过后,定有动荡,越州便是如此。
原本就不是一个富庶之地,大旱之时,越州刺史还穷凶极奢,不光压榨百姓,还以求雨为名大肆敛财,搜刮童男童女供其享乐,民怨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爆发了起来。
越州刺史以镇压暴民为由大肆招揽军队,百姓之怨在他的武力镇压之下是被压制住了,但是太子也派了人亲到越州去彻查暴民之事,派去的人偏生就是一个老学究,自视为清流,不甘于越州刺史同流合污,扬言要据实以告,还百姓一个公道。
越州刺史一看,你要还百姓公道就是要我的命啊。
那好,老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反了!
越州本就是大齐最南端的一个大州了,山高皇帝远的,现在肃帝又一心的求道,他觉得他自立之后,肃帝也分不出什么精力来打他,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反了算了,没准他反了之后还能成就一番功业呢。
越州刺史心一横,将太子派来的人斩首示众,随后挑起了大旗,谋反了,他自称南山越国,自己立自己为越国始皇帝。
肃帝是顾不着别的事情,但是他是打了一辈子的皇帝,哪里能容那越州刺史在他眼皮子下面谋反,所以这消息一传回了京城,肃帝二话不说,直接向兵部下旨,将慕容千觞给调去越州,另外再拨给他二万地方军,划并入骁骑营之中。
慕容千觞无奈,他是出身慕容世家,那是铁血世家,战将世家,骨子里流动的就是天生的军人操守。
他只能派了一个亲兵给公主府送了一封信去,自己则在清晨时分便点齐自己的兵马,祭旗起誓之后,骁骑营就开拔南下,前往越州的方向。
云初得了信息,马上让人赶着马车前去堵截慕容千觞,她站在路边,看着身穿玄色铠甲的慕容千觞,“你什么时候回来?”公主看起来很镇定,其实心情算是遭透了。
“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慕容千觞骑在马上,看着云初,他也很想下马来抱抱她。但是当着大军的面,他不能那么做,这次肃帝很生气,下的是有时限的命令,限他于十日之内赶去越州。
“我只等你到过年,除夕夜,我必须见到你!”云初恨声说道。“不然,你回来就等着替我收尸吧!”说完公主就摔袖离去,她昨夜没有睡好,本是想找慕容千觞说一下自己的梦的,现在好人,人家出征了,京城之中就又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好烦躁啊,当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云初气鼓鼓的走了,独留慕容将军在马上苦笑,公主又开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