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走的云初躲在假山后面一顿坏笑。
谁叫呆爹刚才当着云亭和秋娘的面说自己需要被管教呢?也让呆爹尝尝被管教的滋味。
不错正是她带着自己那一根筋的父王去玩的,也是她怂恿父王去斗蛐蛐的。
虽然他们已经被贬来房山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无奈和祖父的眼线多啊,能在他这么多眼线下面挖金子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是自己的父王再没点不良的嗜好,真的是对不起远在京城的爷爷啊。
说起来,房山郡王真的没什么不良嗜好,完全是宫廷教养出来的好孩子,不嫖,不赌的,为人一根筋,对朋友还热忱。
他在房山郡,若是还像在京城一样,那郡王府必定车水马龙,往来官员不断。势必会让有疑心病的爷爷犯病。
这是结党营私啊!
所以自己那呆爹有点小毛病是必须的,这样爷爷的眼线们也不会一直紧紧的盯着王府,有事情可以拿去交差,傻了才会一直紧盯着王府不放,王府不是肥肉,他们也不是狗。
云初就怪带着自家老爹北城听听小曲,南城斗斗蛐蛐,抓鱼钓虾,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纨绔。
远在京城的爷爷一看,恩,不错,这儿子在房山还算老实,盯的也就没那么紧了,这边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换句话说,自己的呆爹过的越是纨绔,自己那远在京城的爷爷就越是放心。
果然不出云初所料,当关于房山郡王的密保呈递到京城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肃帝终于绷不住皱眉了。
这孩子以前蛮热血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副颓废的样子,还一副惧内相,被自己家儿媳妇罚的跪了半夜的搓衣板。
如此竖子,即便是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
肃帝大笔一挥,放松了对房山郡王的监视,改为使劲的监视茂林郡王了。这臭小子被贬去茂林了都不省心,与当地的官员过从甚密。
这是对自己心怀记恨啊!这是要造反啊!
不行,查,必须查!若是发现有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马上法办!
云初抄了一夜的佛经,第二天终于在清晨盯着一双熊猫眼,四仰八叉的仰在椅子上睡着了。
跪了半夜的房山郡王,揉着还有点酸痛的波罗盖,将昨日新认下的义子一并带来。
“这里是书斋,你以后可以在这里读书习字。平日里只有云初用这里,可是那丫头你也见过了,不喜欢读书的,所以书斋基本上就是你用。”房山郡王才刚说完话,就瞥见了自己家那个不爱读书的女儿仰面朝天的躺在椅子上冒着鼻涕泡,桌子上,地上,铺满了她抄写的经文。
说好的不喜欢读书呢?房山郡王弯腰捡起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经文,哎呀妈呀,这字漂亮的!
“对了,你会写字吗?”房山郡王傻乐了一会,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回眸问向了跟在他身边的青衣少年。
不愧是秋娘的儿子,只是梳洗干净,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衫就已经十分的光彩夺目了。
少年清俊的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愧色,他冷冷的摇了摇头。
清贫如他,哪里有那闲工夫去读书,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他瞥了一眼这散落了一地的纸张,上面工整俊秀的字迹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没事没事,日后你就先跟着云初学写字吧。”房山郡王大咧咧的一笑,然后又低头欣赏自己家女儿的字去了,真好看,京城那些大家所写的和自己女儿的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尚在睡梦之中的云初倒不知道自己那一根筋的老爹只是分分钟就给她找了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