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法尔加海战时代的军舰的性能,远过露梁海战时代;本时代——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军舰的性能,又远过特拉法尔加海战时代,而且,是质的飞跃——蒸汽、风帆混合动力舰船取代了特拉法尔加海战时代的纯风帆动力舰船。
然而,数百年间,军舰的性能虽已脱胎换骨,但是,有一点却未发生任何实质性变化——对指挥官的防护。
数百年间,指挥官一直站在主甲板上指挥战斗,周围没有任何屏蔽,甚至,舰船的性能愈先进,指挥官负担的风险愈高。
露梁海战时代,军舰是没有“舰桥”这样物事的,舰桥的出现,是为了指挥官登高望远,明察敌情,但如此一来,指挥官所处位置之高度,便超过了舷墙,则唯一可能对指挥官进行一定屏蔽的舷墙,也发挥不出任何防护作用了,一舰之长、乃至一舰队之长,完完全全曝露于敌舰火力之中了。
另一方面,舰炮的威力,同步于军舰的性能,持续增长——本时代的舰炮的杀伤力,已远非特拉法尔加海战时代可比,较之露梁海战时代,更加是天渊有别了。
对于指挥官来说,防护非但没有增加,反倒还减弱了;而来自敌舰的威胁,却在大幅增加,这就是为什么“本时代——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舰队指挥官的风险系数,正正处在整个海战史的峰值上”了。
萨冈的阵亡,并非法国人运气不好、中国人运气好——这真的不是一个小概率的事情。
这也是我方何以制定出“若我方出战者为铁甲舰,则在保持良好射界的前提下,要尽可能缩短敌、我舰队之间的距离”的作战原则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于军舰主甲板的“上层建筑”来说,舰桥为敌首选之攻击目标;但是,对于整只军舰来说,敌首选之攻击目标,当然不是主甲板,而是水线,“缩短敌、我舰队之间的距离”,水线被弹的概率既提高了,“上层建筑”之最要害——舰桥、舵房——被弹的概率,自然就相应的降低了。
反正,我的水线——你虽打得中,但打不穿嘛!
苏窦山大海战是本时空一场极具划时代意义的海战——其意义,不仅仅限于相关各方势力、国运之消长,还对世界海军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苏窦山大海战之后,各海军强国纷纷求变,舰船设计、战略战术,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其中,人们明确的意识到了:以目下之舰船结构,舰桥、舵房,这两样主甲板上最紧要的物事,在敌舰炮的打击下,将是何等之脆弱?
于是,在给舵房披上装甲的同时,“装甲司令塔”也出现了。
不久之后,二者合而为一。
舰桥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架空通道,不再承担“指挥所”这一历史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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