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筱筱笑眯眯地看着面色铁青的王弗道。
王弗却恨得牙痒痒,他平素最厌恶这功利心特重的人际交往,心中又打定主意不会做任何人的下属,都因为天生不喜约束,生性跳脱,如今曹筱筱给他招惹了如此之多的麻烦,他又不能直接一人一拳把他们打跑,毕竟都是抱着善意而来,有些还提着礼物,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于是,王弗就越加困苦,望着曹筱筱可爱揶揄的脸庞,当真恨不得好好蹂躏一番。
“不需要跟着那些人才能吃香喝辣,跟着曹筱筱小姐,小的照样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曹筱筱给了王弗一个“你果然是聪明人”的眼色,兴奋地一把抱住王弗的胳膊,就在自己的胸脯上蹭啊蹭啊蹭。王弗感觉气血上涌,某处原本柔软的地方也变得坚硬起来。
“相公可真是疼爱奴家呢!是这个礼,正所谓妇唱夫随,以后相公就一门心思站在我闷曹家一边,保管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惹你。而且,每天鲍鱼海参享用不尽哦!”
呃……貌似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案。但是,为什么会有心底凉飕飕的感觉呢?
“曹小姐啊,其实呢……我不喜欢吃鲍鱼还有海参,我来汴梁是来找人的,不如……咱们就此别过?”
说着,依依不舍地从曹筱筱的胸脯中抽出手臂,猫着腰就往院外走去。
曹筱筱顿时跺脚,大喊:
“王弗,你要是再敢往外走半步,我就……我就……我就哭死给你看!”
呃……这寻死的方式可真别致。
“曹小姐啊,我真有事,现在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这样吧,等我找到人之后,一定会再来曹府向你请罪的。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便准备纵身一跃,跳出曹家。
他发现,自从他会了武功,再也不安分于规规矩矩地走大门了。怪不得古人常说,侠以武犯禁呢!
但是,当他发现曹筱筱真的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下来的时候,他的那两只腿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了。
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曹筱筱,王弗头疼还地道:
“曹小姐,你可真是有绝技啊!说哭就哭。”
曹筱筱依旧抽噎着,却小脸高傲地扬起,抽抽哒哒地道:
“怎么啦?害怕了没有?”
“唉……真是造孽啊!”王弗不停得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愁眉不展地说道,“我真是来找人的,或者说,是来救人的。要救的那人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恰巧,她也姓曹。”
“曹三苗?”
“你怎么知……”
王弗瞪大了眼珠子望着智珠在握的曹筱筱,心里说不出的惊讶。
曹筱筱自负地一笑,伸出洁白的皓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副你还太嫩的表情道:
“这汴梁说大也大,人口百万,方圆近百里。但说小也小,每日里发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是有心人,总能知道。上旬盘踞在汴梁城十年之久的地下头子黑牙子的尸体曝尸于城外三里堡,你可知道?”
“我没有杀他。”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虽然黑牙子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在这件事上绝对是无妄之灾。
静善王的花花公子武铖,被人在寒石镇找到了,听说很惨。小女子实在不敢相信,在这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竟然有贼人胆敢挟持宗族子弟,还将人伤得如此之重。
听说,那武铖回去了以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一定要门外把守超过百名侍卫才能安眠。实在是……”
“太可恶了!”王弗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天画地地道,“到底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目无王法?到底是何人如此大逆不道,竟干下如此人神共愤的举动?”
曹筱筱望着王弗气愤的模样,一张小脸怔怔的,檀口夸张地张大着,一双眼睛眨巴了一下,又眨巴了一下。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
那边王弗还在赌咒那传说中挟持武铖地贼人。
“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千万不要被我抓到,要不然,我非得好好地炮制炮制他。审问他是否心中还有大周国法,是否还将当朝天子放在眼里?是否还畏惧朝堂上的衮衮诸公?”
呃……
曹筱筱忍不住伸出小手捏住了王弗的面皮,然后一二三发力,向两边扯了扯,发现确实很是坚硬,一点都不如自己的小脸柔嫩。
“愁羞结(曹小姐),你在奏甚么(做什么)”
曹筱筱皱紧了眉头,认真地盯着王弗的眼睛,说道:
“你知道嘛王弗,我刚刚差点都信了你了。”
“呃……我从来没有撒谎啊!”
王弗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很是娴熟安恬。
“但是有一漏洞……”
“哪儿?不可能啊,我可是仔细……呃……”
曹筱筱顿时变成了一只母老虎,追着王弗满园子乱跑,夸张地大喊道:
“王弗,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站住?你当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