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先生,这雪人您平常可不常堆吧?模样着实不太周正啊!”
王弗却洒然一笑,摇着手中的最最寻常的折扇,淡淡道:
“在我心中,这个雪人却是最美的。美到整个天下,无数时辰,都在我的眼睛结了冰,最初的结点就是我眼前的这个雪人。”
两个仆人无奈地摇头,都以为是王弗忧心面子,纯是抬杠。心中不由觉得,王弗实在是对颜面太过介意,以后还是多恭维少玩笑的好。
王弗亦知他们心中的想法,却并不屑解释。毕竟,美好分给了别人,而别人不珍惜,反而自己受伤。于是,便客客气气邀请两个仆人进屋喝茶。
王弗是老大夫地御用烹茶匠人,给两仆烧茶倒是让他们受宠若惊,很是推辞了一番。最后实在是碍于王弗的拳拳心意,就在火炉旁围成了一圈,然后点火,沸水,庄严而洒淡。两仆的面庞被火光映照的红彤彤的,配上千里雪封,自有一股子宁静祥和。
在这祥和之中,王弗便与两仆惬意地聊开了。首先讲述的便是那位救王弗于危难的老大夫。
老大夫家世代行医,从其中一个远祖开始,已经整整七代。七代以来,给过无数达官贵人草莽平民治病开药,最辉煌时曾入过前朝的前朝的太医院当院正,那时,几乎整个杏林,老大夫他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终究盛极必衰,前朝兵事,莽夫数万入京城,无数达官贵人被屠戮,那位太医院正也被几个兵丁砍了好几刀,虽当时未死,却也只坚持了三个月。三月之内,京城动荡不安。三月之后,前朝已立,院正的儿孙们不想给杀死自己爹祖的朝廷办事,便毅然离了当时的京城,赴了汴梁。
如此又过两代,曾经声势浩大国力鼎盛的前朝,竟然被一个将军篡了江山,从此,便是今朝。
后来的事情,两仆知道的也不大清楚,只知大概是老大夫的父亲时代,老大夫他家又迁出了繁华的汴梁,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天南小县。他们陪伴着老大夫一家从汴梁辗转迁徙,最终落叶于此处已有整整三十年了。说出来不甚唏嘘。
王弗听得也是一阵怅惘,这兴亡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变更,实在是事关万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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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继续聊着,茶继续烧着,一个穿着厚厚棉衣,脑袋上戴一满是白毛的皮帽的少年兴冲冲地进来了。进来第一就冲王府奔过去,一把抱住王弗,高兴地喊道:
“付哥儿,我回来了!”
王弗也是开心地笑着,眉头却不由深深地皱了起来,然后便开始死命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勒死我了勒死我了”。于是,少年赶紧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憨地极尴尬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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