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那么说了,不仅恢复不了祖制,恐怕还得背上一个诽谤朱元璋的罪名。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朱元璋定下祖制是为了让大明越来越好,那么当某个祖制不仅没能让大明变好,甚至还起到了反作用的时候,是不是就该对这条祖制进行修改了?
就在一众士子们陷入逻辑悖论的时候,朱皇帝也同样在怀疑人生。
到底是踏马哪儿出问题了?
自打穿越过来之后,朱皇帝基本上就是摸着兔子过河,而兔子又是出了名的氪金狗眼,瞪谁谁怀孕,毛熊和傻贼鹰、约翰牛、高卢鸡、汉斯猫那哥几个早就被兔子摸了个遍——换言之,就等于是朱皇帝把能摸的不能摸的都摸了个遍。
比如说,当年普鲁士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法兰西后,普鲁士的总参谋长毛奇将军说了句名言:“普鲁士的胜利,在小学教师的讲台上已经奠定了。”
就因为这句话,兔子开国之后那叫一个疯狂啊,疯狂的扫盲,疯狂的建学校,甚至达到了每个村都有育红班、小学的程度。
向来喜欢摸着兔子过河的朱皇帝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在刚刚占据了孟良崮后就开始了疯狂的扫盲,等占据了整个山东布政使司之后直接疯狂的堆社学和县学,后来车翻大清之后更是直接把这套玩法复制到了整个大明。
论到教育的普及程度,朱皇帝完全可以指着现在小破球上的其他任何国家说一句辣鸡。
然后,就踏马这么普及的教育,居然教出了这么一大堆的废物?现在站在自个儿眼前的这些混账可都是读到了大学甚至国子监,他们已经说是大明读书最多的那一批人!
结果就是居然还有傻蛋说什么不征之国的祖制?
朱劲松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朕自玉皇山起兵后,倒也不见得朕遵守过什么祖制,海禁更是无从谈起,然则如今的倭寇何在?我大明沿海百姓可有受倭寇之苦者?”
不待那些士子们回话,朱劲松又接着说道:“朕再问你们,尔等当中有谁是出身商贾之家的?有谁是出身军户的?有谁是出身匠户的?又有谁是出身普通农户家庭的?倘若事事依着祖制,商贾之家不许科举,匠户同样不许科举,农户要担着赋税,若恢复了祖制,尔等何去何从?”
朱皇帝的话音落下后,在场的一众士子们却是有一大半的人都变了脸色。
很多人这时候才回过味儿来——大明的祖制可不仅仅只是禁海,也不是只有科举,而是连带着一大堆的限制,如果真要彻底恢复祖制,按照朱皇帝他老人家一向宽宏大量的脾气,只怕他会把那些商贾不许科举、匠户不许科举、农户承担赋税之类的祖制也全都彻底恢复!
朱皇帝却是越说越气:“前宋之富,半赖海禁,我大明因有海禁之祖制,只能对海上财富视而不见,结果却是甲申十七年之时连区区百万两的军饷都拿不出来,以致于京师沦于闯贼之手,关宁铁骑却在关外按兵不动,此非海禁之弊?”
“更何况,太祖高皇帝所谓之禁海到底禁的是什么?尔等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当时横行海上的倭寇,有几个是真倭?有几个是假倭?禁海穷了谁?又富了谁?”
(本章完)